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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进去时，他已站在莫飞歧身边，问着莫飞歧的伤势。
若水下手并不重，剑刺下盘只不过是阻滞莫飞歧行动，带出的剑气也不过是轻微震乱他内息，稍稍伤了腑脏，虽也让他呕了血，但并不严重。
倒是柳泫后来狠狠出的那一指有些惊人，虽未伤及要害，带出的指风内劲却狠狠伤到莫飞歧内腑，可见当时柳泫是当真下狠心肠要杀了他的。
莫飞歧脸色死白，却还会玩笑，龇牙咧嘴道：&ldo;……你给我记着！
下半晌我能起床，看我不踹你。
&rdo;
&ldo;你还会贫嘴？……原本简单到极处的一件事，被你藏着掖着搅得一塌糊涂。
你若早一刻把薛冷的事情告诉我，当时我就面禀王爷，你会受这一身伤？‐‐踹我？我看你就是犯贱自找的！
&rdo;
柳泫没好气地看着他，说到后来，已带着浓重的忧虑，&ldo;别以为事情过了便雨过天晴，王爷面前，就你那点小花花肠子还是趁早全部都收起来。
再这么下去，你迟早要栽在&lso;侍君不诚&rso;这上头。
&rdo;
莫飞歧便闭上嘴，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再说话。
侍女抱着衣裳，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观望，不敢上前。
我顺手取过一件长衣，替柳泫披上，他长发被那桶水打散，如今状甚奇怪地披在身后，很是狼狈的模样，便说道：&ldo;适才被水淋得满头满脸，不如先去沐浴吧。
这里有沫萍看着，不会出岔子的。
&rdo;
柳泫不动，我拉他手轻轻一扯，他才有些不情愿地跟我走了。
小隔间里，侍女们匆匆准备着沐浴用的东西，柳泫就坐在白狐暖垫上，任我替他清理头发。
半晌。
&ldo;茗姐姐……&rdo;柳泫直直盯着铜镜，颇为沉重地开口，&ldo;……我现在这副鬼样子，王爷还会再要我么？&rdo;
他的脸血痕满布，特别是王爷特意留在他右额上的那道伤痕，狰狞蜿蜒至颧骨，连眼睑都微微伤着，很是可怖。
王爷刻意削去他脸上的纱布，意图显然就在此处‐‐王爷既是有心惩戒柳泫，我自然不会蠢到明目张胆和王爷作对。
纵然有灵药可以替柳泫修补伤口，也不敢轻易替他敷上。
明白柳泫自弃的想法，微微斟酌着词句，安抚着他：&ldo;待王爷气过了，姐姐便想法子替你把脸弄回原来的样子。
你别担心，王爷是喜欢长得漂亮的，可王府里不少倌人都长得不错，怎么不见王爷费心恩宠？&rdo;
&ldo;……凭良心说，王爷待你好不好？销魂谷时，王爷如何温柔待你？‐‐话说到这份上，也不遮掩了，就算先前宠你是为了西南兵权，可说到底，若非王爷真心喜欢你，怎么会勉强自己来讨你的好？&rdo;
恍惚间，在镜中看见柳泫眼中闪过的一点光亮。
随即又低下头，&ldo;可我如今这个样子，怎么……怎么配得上王爷？&rdo;
&ldo;王爷喜欢你，你便配得上‐‐老实说，想不想讨王爷喜欢？&rdo;
柳泫讶然抬头，旋即噘嘴道：&ldo;茗姐姐果然会藏私。
当初泫软磨硬泡让你做回军师，你就是不肯答应。
如今才认了你做姐姐，马上就有法子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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