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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辞,则又痛哭流涕地来做《不得已》,说道&ldo;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
&rdo;然而终于连闰月都算错了,他大约以为好历法专属于西洋人,中夏人自己是学不得,也学不好的。
但他竟论了大辟,可是没有杀,放归,死于途中了。
汤若望入中国还在明崇祯初,其法终未见用;后来阮元论之曰:&ldo;明季君臣以大统浸疏,开局修正,既知新法之密,而讫未施行。
圣朝定鼎,以其法造时宪书,颁行天下。
彼十余年辩论翻译之劳,若以备我朝之采用者,斯亦奇矣!
……我国家圣圣相传,用人行政,惟求其是,而不先设成心。
即是一端,可以仰见如天之度量矣!
&rdo;(《畴人传》四十五)
现在流传的古镜们,出自冢者中居多,原是殉葬品。
但我也有一面日用镜,薄而且大,规抚汉制,也许是唐代的东西。
那证据是:一、镜鼻已多磨损;二、镜面的沙眼都用别的铜来补好了。
当时在妆阁中,曾照唐人的额黄和眉绿,现在却监禁在我的衣箱里,它或者大有今昔之感罢。
但铜镜的供用,大约道光咸丰时候还与玻璃镜并行;至于穷乡僻壤,也许至今还用着。
我们那里,则除了婚丧仪式之外,全被玻璃镜驱遂了。
然而也还有余烈可寻,倘街头遇见一位老翁,肩了长凳似的东西,上面缚著一块猪肝色石和一块青色石,试伫听他的叫喊就是&ldo;磨镜,磨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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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镜我没有见过好的,什九并无藻饰,只有店号或&ldo;正其衣冠&rdo;等类的迂铭词,真是&ldo;世风日下&rdo;。
但是要进步或不退步,总须时时自出新裁,至少也必取材异域,倘若各种顾忌,各种小心,各种唠叨,这么做即违了祖宗,那么做又象了夷狄,终生惴惴如在薄冰上,发抖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做出好东西来。
所以事实上&ldo;今不如古&rdo;者,正因为有许多唠叨着&ldo;今不如古&rdo;的诸位先生们之故。
现在情形还如此。
倘再不放开度量,大胆地,无畏地,将新文化尽量地吸收,则杨光先似的向西洋主人沥陈中夏的精神文明的时候,大概是不劳久待的罢。
但我向来没有遇见过一个排斥玻璃镜子的人。
单知道咸丰年间,汪曰桢先生却在他的大著《湖雅》里攻击过的。
他加以比较研究之后,终于决定还是铜镜好。
最不可解的是:他说,照起面貌来,玻璃镜不如铜镜之准确。
莫非那时的玻璃镜当真坏到如此,还是因为他老先生又带上了国粹眼镜之故呢?我没有见过古玻璃镜。
这一点终于猜不透。
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
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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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gbyron2的诗多为青年所爱读,我觉得这话很有几分真。
就自己而论,也还记得怎样读了他的诗而心神俱旺;尤其是看见他那花布裹头,去助希腊独立时候的肖像。
这像,去年才从《小说月报》传入中国了3。
可惜我不懂英文,所看的都是译本。
听近今的议论,译诗是已经不值一文钱,即使译得并不错。
但那时大家的眼界还没有这样高,所以我看了译本,倒也觉得好,或者就因为不懂原文之故,于是便将臭糙当作芳兰。
《新罗马传奇》中的译文也曾传诵一时,虽然用的是词调,又译sappho为&ldo;萨芷波&rdo;,4证明着是根据日文译本的重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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