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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食品的准备工作大功告成，外婆将油角煎堆分给三个女儿一人一大袋，再招呼小舅：&ldo;阿进啊，帮阿妈将这袋油角送去你大哥家。
&rdo;
很快来到除夕，团年饭的菜式五十年不变‐‐白切鸡，西洋菜炆冬菇，发菜蚝豉，花生炆猪手，蒸腊肠。
味道也五十年不变。
晚上将近凌晨时，孖仔过来找大妹小妹。
&ldo;我们一起去派贵人，逗利是!&rdo;
从未试过的大妹小妹蠢蠢欲动，但又有些胆怯。
小孖催促：&ldo;快点!如果被别人抢先一步，我们就等食白果!&rdo;
&ldo;大姐，你跟我们一起去?&rdo;
大妹拉着程心。
程心：&ldo;讲笑么，我牛高马大还去派贵人?怕是人家见了赶你们走。
自己去，注意安全!&rdo;
深夜的天空一片干净均匀的黑，苍穹底下的人间喜气洋洋，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踏正凌晨，猪年来临。
电视机里，无线台轮番播放贺年歌，假扮财神的演员一边唱《财神到》一边向现场观众派发利是。
街头巷尾，炮仗声连绵起伏，不曾断过。
阿妈在家烧香拜神，拜完神拜祖先，一路念念有词，求什么&ldo;保佑阖家安康出入平安孩子听教听话&rdo;云云之类，又叫阿爸过去诚心诚意向神佛祖先斟茶敬酒。
都拜完了，阿爸用烟点着挂在家门口的炮仗。
&ldo;嘭嘭嘭……&rdo;
炸了有十几秒，炮仗声嘎然而止，好几个孩子随即一窝蜂涌过来，双手作楫大声恭贺：&ldo;贵人到贵人到!祝身体健康心想事成!&rdo;
&ldo;好好好，承你贵言。
&rdo;
阿妈接过孩子手中的贵人六马，给他们派了好几封利是。
程心悄悄看了看，5元一封，很大方啊!
过了十二点半，大妹小妹带着一身炮仗味回来。
&ldo;逗了多少利是?&rdo;程心问。
小妹将兜里的利是全部翻出来，一封封拆开数。
有一封5元的，有几封1元的，大部份是5毛的。
见大妹的利是数量明显比小妹少，程心想问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及时止住。
待大妹走开时，她才小声问小妹。
小妹伏在大姐耳边说：&ldo;有人见二姐脸上有疤，觉得不吉利，就不愿意给她利是了。
&rdo;
程心胸口一阵堵。
后来小妹将自己的利是分了一半给大妹。
&ldo;为什么?&rdo;大妹不解。
小妹说：&ldo;我们是一起的啊，逗到的利是都应该平均分。
你看大孖就给了我不少吧。
&rdo;
大妹：&ldo;那是因为你怪他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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