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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倾垂着眼睛问，&ldo;珊姨您的行李在哪，我去帮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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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惠珊制止他上楼，&ldo;不用，我没有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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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倾抬头看她。
&ldo;有你帮我准备的新护照和钱，我还需要什么行李?&rdo;程惠珊好笑地看着他，&ldo;你好好保重，不要你妈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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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知道。
&rdo;慕少倾取来她的外套围巾，帮她穿戴好，就如同帮助假如还在世的慕秋那样。
两人开门出来，外面寂静无声，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程惠珊不用看也知道‐‐在这冬天夜晚看不见的角落里，有着一具具仍然温热但已然失去生命的年轻躯体。
太过寒冷的夜风，将空气里本应弥漫开来的血腥味，全都给吹散了。
萧远腾常说，养一百条听话的狗，不如养一条凶猛的狼，他肯定想不到有一天这条狼，会将锋利无比的爪牙伸向他自己吧?
她其实更希望，由自己来亲手杀|死萧远腾，就像对待何忠明那样。
但对萧远腾而言，那也许并不是最痛苦最难堪的死法，所以她愿意把他交给慕少倾。
毫不起眼的车子，早已经打着火稳稳地停在门口等候，慕少倾拉开车门，暖风扑面而来，跟外面的寒冷相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世界。
他手扶着车顶，送程惠珊上车。
车关即将关上的时候，程惠珊突然伸手拦了一下。
慕少倾微微倾身，靠近车门，就听她神色凝重地说道：&ldo;少倾，我刚才说那话，确实有离间你们师徒之间感情的打算，当然也有我的私心在里面‐‐他明知道萧远腾的把戏，却只是袖手旁观看热闹，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但是少倾，我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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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倾微微点头，&ldo;我明白，珊姨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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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惠珊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慕少倾也不用那种耳朵软，谁说什么他都能听得进去的人。
她轻叹了一声，&ldo;别人就算了，如果方便，有空带着你的孩子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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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也不等慕少倾回答，转过头，看向了另一侧。
&ldo;我会的，如果有机会。
&rdo;慕少倾关上门后，轻轻地说。
漆黑的车子瞬间驶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他转过身来，目光透过深沉的夜色，遥遥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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