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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在他们生命此在中,沦落与救赎、突围与委顿、逃离与回归等存在境界和存在意象则是相同的,他们都是绝望存在中的存在者,都曾经面对过“世界之夜”
降临的黑暗和恐惧。
但是端白的故事又根本不能与五龙的故事等同,在端白兴衰荣辱的特殊性中寓含着更为丰富深刻的文化意味,同样是对存在发出疑问,但苏童的声音和语调是变化着的。
在这部小说中,苏童对他擅长的“历史”
和他笔下的人物都进行了特殊的艺术处理。
主人翁成为君临天下、惟我独尊的皇帝,他本应有着芸芸众生难以企及的生存自由和生命境界,但作者揭示的却是这个生存个体的绝望心态和生存困境。
这就使作者对生存方式和存在本质的探询更具有了普遍性和概括性。
另一方面,历代帝王将相作为一种文化传统在中国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事实上对于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来说,真正的文化主体其实只是帝王。
但帝王在中国文化价值体系中是一个具有神圣性和神秘性的神,人们因而无法真正进入这种文化的本质。
苏童把帝王作为一种生存意义上的人而不是宗教意义上的神来审视,正是赋予了这种文化以可阐释的生命力。
更为重要的是苏童始终把人放在“文化”
和“历史”
场的中心,通过人与“历史”
和“文化”
的关系来构筑故事,传达自己对于人类终极命运的思索。
按照米兰·昆德拉的意见:“存在并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以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小说家发现人们这种或那种可能,画出‘存在的版图’。”
如果说大燮国是象征一种“历史”
,一种文化,那么大燮国的毁灭无疑是一种文化的毁灭,历史的毁灭。
不过,这种“历史”
与“文化”
正是人存在的“可能的场所”
,是一种生存境域,是一种“存在的版图”
。
因此小说着力刻画的生存之境以及人生在其中左冲右突的挣扎,正凝结为一种痛苦的人生体验。
小说所展示的人生绝境和难以言说的人生尴尬,正使我们重温了钱钟书先生笔下“城外的人拼命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拼命想冲出去”
的“围城”
境界。
人对这个生存怪圈的投入,正是丧失自我、成为文化祭品的肇始。
“我的帝王生涯”
其实正是演示这个具有悲剧和宿命色彩的人生过程。
在对主人翁端白人生形态的表现上,小说自然形成了两个故事单元。
第一至二章作为第一个小说意义群落叙述的是“文化”
存在对人的扭曲和对神的谋杀;第三章则以神还原为人的挣扎和自我拯救自然形成了小说的另一个意义群落。
两个部分以对主人公生存的展示作为贯穿线索连通一气,向读者敞开了一个对存在和生命世界置疑而又充满诗情、幻想和玄思的艺术世界。
对于十四岁的端白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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