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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铎愣了下,&ldo;厂公今日召见,莫非是要让铎出任内书堂侍讲?&rdo;
容与笑着摆首,&ldo;先生高才,又在詹事府辅佐储君,林某岂敢大材小用?这是替瑞王殿下,下的拜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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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铎犹有不解,他再道,&ldo;先生才华出众,朝中人人交口称赞,且并非空谈清曲高调,乃是素有实干;从不屑明哲保身,敢于言他人不敢言之事。
譬如前次,有好事者纠结科道,欲弹劾中官在外收取商税有扰民之嫌,实则全无明证,不过扯些书生意气。
先生上疏驳斥,当是对这类无甚建树的空话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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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过对方为人,容与道出真意,&ldo;林某欣赏先生能力,推举先生为瑞王授业。
诚然,这么做多少是要委屈先生了,詹事府那头必定是要先退出来,先生回归翰林院,方好成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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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幕僚忽然变作瑞王讲师,任何人听了都觉得这事儿不大划算,只有楚铎心里一动‐‐他了结太子,那清贵不谙世事的少年性子仁柔,对早前他上奏之事颇有微词,只为不知听了谁的挑唆,便理所当然认为征税乃是苛政,朝廷该适当有所减免,不可太过穷凶极奢,却不想想无论前线战士,还是军需防务,及至今春治淮,样样都需要真金白银!
更别提报本宫里上下开支,才过去的盛夏就比别的宫头多出支出不少用冰额度,储君坐居内宫不闻外间难处,耳根子又软,恐怕业已对他这样的人存了偏见。
楚铎想到这里,双眸湛湛地看向容与,&ldo;蒙厂公举荐抬爱,只是铎本属储君座下僚臣,现转投瑞王,犯了一臣不侍二主的忌讳,他日太子殿下只怕也要将铎看作是颠三倒四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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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轻声一笑,&ldo;不然,先生与太子恐怕相处并不算太愉快,事情分轻重缓急,也不是一时就能够转圜。
先生所忌,乃是日后殿下御极,有心人翻起旧事,借题发挥。
可先生有没有想过,真到了那一日,新君未始还同今日这般,只是满怀意气的少年郎;何况无论太子还是瑞王,先生眼下辅佐的都该是当今天子,为今上分忧方为人臣应尽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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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微微一笑,索性将要义摆上台面,&ldo;万岁爷只有两子,储君之位早定原是举国之福,然则近些年不断有人拿废后和秦氏做文章,欲扶瑞王上位者也不在少数,目下不过是缺一个口实。
太子仁善,就该让他做仁善之君,倘若牵扯太多实务,反而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自古储君皆以养德为本,先生应明白个中深意。
至于瑞王,林某以为更该悉心培养,倘或被人利用,生出不臣之心,或是兄弟阋墙,或是引出国本之争,那才是最最棘手的麻烦事。
朝堂乱,则天下民心不安,先生是有识之士,致力于报国,必定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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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铎目光渐渐凝聚,不觉深深颔首,&ldo;厂公如此说,铎无可推卸,承蒙公看得起,那么可否明言,需要铎如何教导瑞王?&rdo;
容与谦谦一笑,&ldo;先生是明白人,一个有能力又忠心侍上的贤王,到底应该具备哪些品行素养,只怕不消林某再来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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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铎略一皱眉,旋即想起近来听到捕风捉影的言论,似乎暗指瑞王与提督太监有龃龉,当下也就了然一笑,&ldo;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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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容与却摇头,&ldo;先生还不明白,若能成全天家这一对兄弟,解决万岁爷忧心之事,当属不世之功,先生又岂能再委曲求全,做一个小小侍读。
林某不敢承诺太多,只是日后一旦万事俱备,自当尽力抬先生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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