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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服饰整齐，一套浅灰色的西服敞开着，胸前飘着领带。
山牧仁到笨花布道一向穿戴整齐。
与往常不同的是，在他自行车的后衣架上拴着一只奶羊。
山牧仁进了院，把自行车打起车梯，从车把上摘下一个布道用的布兜子。
他看见有备和取灯正在大枣，便站在枣树下和取灯说枣。
他说，他发现今年向家的枣树上的枣要比去年少，不知为什么。
向文成听见山牧仁进了院，连忙从大西屋里出来说：&ldo;枣树本来就有大年小年，今年正逢小年，又赶上事变，枣树也摆了邪。
&rdo;
山牧仁说：&ldo;怨不得。
&rdo;
取灯就说：&ldo;没想到山牧师连&lso;怨不得&rso;这句话都会说。
&lso;怨不得&rso;可是这一带地地道道的方言。
&rdo;
山牧仁说：&ldo;&lso;怨不得&rso;发音并不难，还有许多兆州方言我就是发不出音来。
掌握一门语言谈何容易！
&rdo;
取灯问山牧仁：&ldo;瑞典有没有方言？&rdo;
山牧仁说：&ldo;有，但不像中国的方言这么复杂。
&rdo;
向文成注意到了山牧仁身后的奶羊，说：&ldo;牧师今天真是个牧羊人了。
&rdo;
山牧仁说：&ldo;我今天出城牧羊，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这只羊找个新主人。
从今天起，笨花向家便是这只羊的主人。
我知道向家人喜爱奶羊，今后的牧羊人大约就是这位二公子了‐‐噢，就是这位摩西。
&rdo;山牧仁经常管有备叫摩西，他清楚地记得那次梅阁受洗时，有备助兴演摩西出埃及的事：脸上粘着花瓣，手里拿着秫秸棍子。
山牧仁边说边把羊从后衣架上解下来，交给有备说：&ldo;摩西先生，这只羊一定喜欢你。
&rdo;
有备见山牧仁单把奶羊交给了自己，两只手在裤腿上擦擦，郑重其事地接过来。
向文成欣喜地说：&ldo;没想到牧师想得这么周到。
&rdo;
山牧仁说：&ldo;并非想得周到，也是形势所迫。
走，你我到屋里说话吧。
&rdo;
山牧仁叫向文成到屋里说话，有备牵羊到一块空地上吃糙，取灯便去为山牧仁烧水。
山牧仁走进大西屋，看见向文成把桌椅擦得洁净明亮，若有所思地看着桌椅直出神。
向文成说：&ldo;我知道牧师在想什么。
你是想，今天的桌椅为什么这么干净。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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