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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海里有一个岛‐‐距查拉斯图拉的幸福之岛颇近‐‐那上面有一个永远冒烟的火山；一般人，尤其是老妇人，都说这岛是阻住地狱之门的岩石：而那穿过火山而下的狭路是直达这门的。

查拉斯图拉留住在幸福之岛上时，一只船来到这火山冒烟的岛旁碇泊；它的船员便登岸去猎兔子。

但是船长和水手们在正午重新集合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穿过空地，走向他们，他清晰地高呼着：&ldo;现在是时候了！

现在简直是时候了！

&rdo;

当这形象走近了他们时，‐‐他影子似地迅速地跑向火山去，‐‐他们很惊奇地认出了查拉斯图拉；因为除船长外，他们都曾见过查拉斯图拉，他们如一般人一样地爱查拉斯图拉：

同量的爱和畏惧被混合在一起。

&ldo;看罢！

&rdo;老舵手说，&ldo;查拉斯图拉往地狱去了！

&rdo;

正当这些水手们碇泊火焰之岛的时候，幸福之岛上确已有查拉斯图拉失踪的谣言；他的朋友们被人询问时，答道：查拉斯图拉夜间趁船离去，不曾说明他的方向。

这样，一种忧虑蔓延着。

三天后这种焦急之外又加上了水手们的叙述，‐‐于是一般人都说魔鬼把查拉斯图拉抓住了。

他的弟子们却笑而不信；其中一个并且说：&ldo;我毋宁相信查拉斯图拉抓住了魔鬼。

&rdo;但是他们的灵魂之深处却充满着悲哀与渴望：第五日查拉斯图拉又出现在他们中间，他们自然快乐极了。

这是查拉斯图拉与火犬谈话之记录：

&ldo;地球有一层皮；&rdo;他说，&ldo;而这层皮有许多病。

例如，这许多病的一种名叫&lso;人类&rso;。

这许多病的另一种名叫火犬：关于这火犬，人类让自己互说了许多诳语。

为着深究这秘密，我越过大海；我已经看见了裸体的真理，真的！

从脚裸到颈的真理。

我现在知道了关于火犬的真理，因而也知道了那些不仅是老妇人害怕的，推翻与反叛之魔鬼的真理。

&lso;火犬啊，从你的深处出来罢！

&rso;我这样喊，&lso;供认你的深度究竟多么深罢！

你从何处取得你的吐唾物呢？&rso;

你丰满地饮吸着海：你的语言之盐性告诉看我！

真的，你这深处的犬，取食于地面太多了！

我至多把你当成大地之腹语者：而当我听到推翻与反叛之魔鬼说话时，我总觉得它们像你：盐性的，欺骗的，浅薄的。

你们知道怎样叫吠和怎样用灰屑遮暗天空！

你们是最上等的夸大狂者，你们充分地学会了使污泥沸腾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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