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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后来纪远云如何挽留,薛钰宁都铁了心,没有心情再听他的辩解与乞求。
几番争吵让她觉得疲乏透顶,多说几句话都在透支体力。
她让阿姨给纪远云叫了辆车,不由分说地送客。
薛钰宁想,还是她太惯着他。
时至今日演变成现在的局面,她不是毫无罪责。
她叹声气,却不想回刚刚才“热闹”
过的房间。
空荡荡的,却不知飘着谁的回音。
戴正黎走出电梯时,便看到薛钰宁靠在门上。
“怎么来之前不说一声,万一我加班怎么办。”
奇怪之余,他拿出钥匙开门,薛钰宁不搭话,耷拉着脑袋进去。
两只鞋随意向四周一蹬,懒得找拖鞋,随意穿一双就往屋里倒,好像是戴瑜的。
她像个站不住脚的歪脖子树,埋头扎进沙发。
戴正黎见她这样比戴瑜还要孩子气,好笑地过去叩叩她的后脑勺。
“粉底液蹭沙发上可擦不掉。”
“我没化妆。”
她用手掌抹两把脸,证明给他看。
看得出她好似心情不佳,却又没有分享的意思,戴正黎便不问,只给她倒杯水,再进屋换衣服。
整日的衬衫西装像麻绳一样捆住他,终于可以喘气的时间,当然要及时松绑。
待他出来时,薛钰宁已经坐直,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撑住下巴发呆,眼睛不知聚焦于哪处。
他在身边坐下,同样保持安静,直到她愿意开口。
“正黎,你不会有嫉妒的感觉吗?”
薛钰宁刚问出口,想想他曾经的种种吃醋行为,觉得表达不太精准,修正道,“我是说,想要别人不存在的那种感觉。”
“独占欲?”
他问。
“嗯。”
戴正黎的手指摩挲玻璃杯边缘,明明是白开水,却喝出威士忌的姿态:“当然有。
所以我很怀念在上海的那段时间,只有我,和你。
但那时候的你是‘路甜甜’,时间不会倒退,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我不喜欢把心情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薛钰宁和路甜甜,有区别吗?”
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区别大了去了。”
虽然戴正黎那时候很喜欢身为路甜甜的她,但他必须得承认,那些喜欢更类似于金主对情妇的喜爱,潜意识里他仍把她当作娼妓。
或许他们的关系更像人类和猫,主人觉得养了个宠物,猫觉得收了个奴仆,谁也不让着谁。
后来再遇,重新认识的薛钰宁才是个独立完整的人。
他在此之前没有爱过谁,更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怎样的,但应当不是从前那样的。
他仍唤她“甜甜”
,只是习惯,和一种证明自己有别于他人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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