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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这个不是“雅人”
的意思,还是粗粗直直地说:“咱们要自由,不自由就来拚个你死我活!”
本来“自由”
并不是个非常问题,给大家一谈,倒严重起来了。
——问题到底是自己弄严重的,如再不使用大刀阔斧,将何以冲破这黑漆一团?细针短刺毕竟是雕虫小技,无助于大题,讥刺嘲讽更已属另一年代的老人所发的呓语。
我们聪明的智识份子又何尝不知道讽刺在这时代已失去效力,但是要想弄起刀斧,却又觉左右掣肘,在这一年代,科学发明,刀斧自然不及枪炮;生贱于蚁,本不足惜,无奈我们无能的智识份子偏吝惜他的生命何!
这就是说,自由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给你一谈,倒谈得难能可贵起来了。
你对于时局,本不该弯弯曲曲的讽刺。
现在他对于讽刺者,是“粗粗直直地”
要求你去死亡。
作者是一位心直口快的人,现在被别人累得“要不要自由”
也摸不着头脑了。
然而六月十八日晨八时十五分,是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副会长杨杏佛〔8〕(铨)遭了暗杀。
这总算拚了个“你死我活”
,法鲁先生不再在《火炬》上说亮话了。
只有《社会新闻》,却在第四卷第一期(七月三日出)显,还描出左翼作家的懦怯来——左翼作家纷纷离沪
在五月,上海的左翼作家曾喧闹一时,好像什么都要染上红色,文艺界全归左翼。
但在六月下旬,情势显然不同了,非左翼作家的反攻阵线布置完成,左翼的内部也起了分化,最近上海暗杀之风甚盛,文人的脑筋最敏锐,胆子最小而脚步最快,他们都以避暑为名离开了上海。
据确讯,鲁迅赴青岛,沈雁冰在浦东乡间,郁达夫杭州,陈望道回家乡,连蓬子,白薇之类的踪迹都看不见了。
〔道〕
西湖是诗人避暑之地,牯岭乃阔老消夏之区,神往尚且不敢,而况身游。
杨杏佛一死,别人也不会突然怕热起来的。
听说青岛也是好地方,但这是梁实秋〔9〕教授传道的圣境,我连遥望一下的眼福也没有过。
“道”
先生有道,代我设想的恐怖,其实是不确的。
否则,一群流氓,几枝手枪,真可以治国平天下了。
但是,嗅觉好像特别灵敏的《微言》,却在第九期(七月十五日出)上载着另一种消息——自由的风月顽石
黎烈文主编之《自由谈》,自宣布“只谈风月,少发牢骚”
以后,而新进作家所投真正谈风月之稿,仍拒登载,最近所载者非老作家化名之讽刺文章,即其刺探们无聊之考古。
闻此次辩论旧剧中的锣鼓问题,署名“罗复”
者,即陈子展,“何如”
者,即曾经被捕之黄素。
此一笔糊涂官司,颇骗得稿费不少。
这虽然也是一科“牢骚”
,但“真正谈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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