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虚弱地点头，&ldo;若是没有旁的并发症，明后日就能醒来。

性命可保，不过失血过多，得好生调养些日子。

&rdo;

大胡子稍稍放下心，目光又移向一旁的余老爹，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眼睛一亮，回头朝玉珠兴奋地道：&ldo;余老爹还活着，那是否还能救？&rdo;

玉珠闻言亦是诧然，她方才检查过，病人伤在头部造成淤血，血块压迫神经，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手术则必死无疑。

而方才单是她的这个fèng合手术就花了一个时辰，没想到这位余老爹竟然还活着。

&ldo;你不是说可以开颅吗？&rdo;大胡子又问，眼中一片急切。

瘦高个儿却急了，拉着大胡子道：&ldo;大哥，那可不行，要真把脑袋打开了，哪里还有活路？&rdo;

大胡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怒道：&ldo;如今等着也是死路一条，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余老爹这么没了？&rdo;

瘦高个儿顿时不说话了，眼睛一会儿看看床上的余老爹，一会儿又瞟一眼玉珠，默默地退了下去。

玉珠却是连连摇头，&ldo;不行，我做不了。

没有器械，根本开不了颅。

更何况病人这样，绝撑不过手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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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嗖‐‐&rdo;的一声，脖子上又被架了把刀，大胡子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将刀架到了秦铮脖子上。

玉珠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术失败

家里没有开颅的工具，玉珠实在不敢乱来，最后还是大胡子去隔壁孙老太太家里偷了锤子和钻子过来。

玉珠无奈，心知自己若是不动手，这大胡子定不肯轻易放过，心一横，也不再考虑能不能救人，只一门心思地开颅了事。

不过到底是大夫，玉珠也做不到似病人为无物，还是认认真真地让瘦高个儿去烧了开水将工具一一煮过。

房间里头，先将黄大哥抬到另一间房里休息，腾了空地出来，又喂了余老爹一大碗浓浓的麻醉汤，玉珠这才着手准备开始手术。

这开颅手术比不得fèng针，最是需要力气，玉珠便让秦铮退后，唤了大胡子来帮忙。

自然还是让他换了件秦铮的干净衣服，又洗净了手，包好头脸，才让他靠近。

玉珠先将那人额头上方的头发剃净，又用手术刀将皮层切开，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住颅骨的皮肉，让大胡子将钻子对准白色的颅骨敲击。

那大胡子虽说也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手里头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可拿着钻子对着自己朋友脑袋上钻孔却实在下不了手，哆哆嗦嗦地根本不像条汉子。

玉珠见他这副衰样，心里暗骂不已，只不好骂出声，小声嘟囔了几句，无奈道：&ldo;你来夹住这块皮肉，换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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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赶紧将东西塞到她手里，自己接过她的钳子和镊子，胳膊却伸得直直的，脑袋偏向另一边，看也不敢看。

玉珠心里头只把他骂了几百遍，却还是不得不亲自动手。

左手固定钻子，右手握住锤子，对准了地方用力一敲‐‐

&ldo;噗‐‐&rdo;的一声，这余老爹的颅骨没破，远远地一直盯着这边看的瘦高个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玉珠连鄙视他的心情都没有，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敲击。

她力气小，一直敲了下，才算是感觉到钻子下的颅骨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