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看‐一没得事。

史胖子常常中风，中惯了风的才不怕哩。

就是他这回死了‐‐&rdo;他停停嘴看她们一眼，&ldo;我看是‐‐文侃倒会要升官，我说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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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问话似地对他抬了抬脸，他马上挺挺肚子，详详细细说了开来。

他自己也做过官，那些规矩他很明白。

两只手搁在桌沿上，脸子往前面伸点儿，把嗓子压低了些：好像他告诉老太太的是一件什么非常秘密的事。

他认为一个机关里死一个大官倒是好消息：空出那个位置来好让别人升上去。

这回就说不定次长升部长，秘书长升次长。

&ldo;秘书长升次长倒是容易的：都是简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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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瞟了小凤子一眼，干咳了一声，他觉得小凤子在瞧着他，在注意着他，于是他又关切地加了一句：

&ldo;你老人家急什么呢，我看‐‐一个人好运一来，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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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姑太太下唇一披。

&ldo;哼，说得真好！

&rdo;

唐启昆装做没听见，很镇静的样子点上一支烟。

他好像给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催着推着叫他走，他又觉得这时候告辞不大合式，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希望他能够碰见文侯老三‐‐他们全家只有这位三老爷跟他有话说。

可是一想到那个一天到晚没一句正经话，只是跟他瞎开玩笑，他又打了个寒噤。

不过在这个当口，他无论如何该找点话头出来。

他不妨跟她们谈谈官场，谈谈文侃。

然而大嫂叫了起来：

&ldo;温嫂子，温嫂子！

叫人去接祝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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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们一个个走了开去。

&ldo;该死！

&rdo;他在嗓子里骂着。

念头一下子又触到了大嫂身上，他就感到有个什么千来斤重的东西要他去掀开，要他去推走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