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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和段从的区别在于,段从要先喝多才醉,意识很清醒,难受在后劲儿上。
言惊蛰却是完全的“醉不自知”
。
他觉得自己还清醒,头不晕眼不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很分明,实际上他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平时的习惯与底线。
比如给宁望过生日那天他喝了大半罐啤酒,回去后拉着段从问他是不是吃醋了,被骂了还坚持肯定自己的念头。
那些话依他原本的性格,憋死了也没勇气那么直白的表达出来。
而等他意识到自己喝多了,往往可怕的事儿已经发生过了。
此时此刻就是如此。
可能被拽一下拽清醒了,也可能“脱掉”
两个字暧昧得太熟悉,言惊蛰瞠目结舌地瞪着段从,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快速在脑海里回放一遍,他本来就发烫的脸颊更上一层楼,连头皮都一并烧起来了。
真是喝多了。
不止他,连段从都疯了。
“不用不用,”
他磕磕巴巴地往外走,裤子上已经冷掉的水迹鲜明得要命,带来强烈的别腿感,“我习惯了,我先回房间,你也……”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段从轻轻抿了下嘴,又一次把人给薅了回来。
这次他没把执行的权力交给言惊蛰,将言惊蛰往沙发靠背上一摁,二话不说,直接拽下了他的库子。
闷湿的皮肤乍然接触空气,激窜起一片鸡皮疙瘩,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炸得眼前直放金花。
这已经不是刚才黑麻麻的氛围了,言惊蛰望着头顶明亮到刺眼的光线,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
巨大的心跳声都盖不住耳道里的嗡鸣,越拼命呼吸越感到窒息。
他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被剥到只剩根芯的洋葱,或者一条被拽着尾巴拉出水面的鱼,或者某种遇到危险只会装死的动物。
唯一鲜明到如有实质的存在,是段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全都被看到了。
言惊蛰靠在靠背上徒劳地挥了挥胳膊,目光呆滞地想。
安静的空间好像拥有了暂缓时间的效果。
段从垂眼盯着言惊蛰那里看,听着他紧张到麻痹的呼吸,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不知道是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段从颊侧的咬肌不明显地动了动,眼皮淡漠地耷拉下来,弯腰给言惊蛰拽上子库。
过近的距离让他的呼吸都扑了过来,言惊蛰又提着脊柱紧张起来,生怕他离得太近闻到不好的味道,慌忙遮掩着自己往上拽。
段从也像是头脑终于清醒了,松开手往后站了半步,转头用拳头抵了抵鼻尖。
不知道是被段从给拽坏了,还是言惊蛰太紧张,他越想赶紧把自己收拾好越拉不上拉链,那枚小小的锁头也故意要他难堪一般,卡在半截上不去下不来。
言惊蛰的脑袋越垂越低,能感受到段从在盯着他头顶看,攥着锁头的手指越抖越厉害,跟自己较劲。
“你……”
段从犹豫一下,又上前拍开言惊蛰的手,捏着拉头轻轻一拉,帮他把拉锁整理好。
言惊蛰愣愣地继续低着头,喝多酒的脑子果然有问题,刚才那么丢人的处境他都只觉得难堪,这会儿段从伸手帮他拽一下拉链,竟然让他鼻头一酸,莫名难受。
“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段从这会儿跟个正直的男科专家一样,帮完忙就松手,从眼神到语气都无比淡然。
“过完年带你去医院看看。”
言惊蛰刚冒头的酸意立马被吓了回去。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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