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羽第一次看到这样大部头的校志，觉得真是开了眼界，小小惊叹了一番：&ldo;对了，教授，你要这本校志干什么?&rdo;

&ldo;看校志是了解一所学校最快捷也是最全面的方式。

&rdo;李泽文说。

&ldo;教授，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看过很多校志?&rdo;郗羽问。

&ldo;看过一本。

三年前参加过我中学母校的校庆，学校也发了这一大本校志。

&rdo;

&ldo;你母校?&rdo;郗羽眨了眨眼，&ldo;你在国内读的高中?&rdo;

&ldo;我高中毕业后去的美国，在美国读的本科。

&rdo;

&ldo;……真是没想到。

&rdo;

她听上去真的挺吃惊的，李泽文侧目瞧她。

郗羽老老实实道：&ldo;我一直以为你在美国接受的基础教育再升的大学。

&rdo;

&ldo;怎么这么想?&rdo;

&ldo;就是一种感觉，&rdo;郗羽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她平时不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但她还是把话说完，&ldo;我也认识不少华裔的教授，他们学术水平很高，但总的来说比较严肃，你给我的感觉就更像那种土生土长的欧美教授。

&rdo;

李泽文轻笑一声，他明白郗羽的意思。

中美的教育制度相差很大，国内教育制度培养出的学生，不论多天才，总归都有种内秀的气质，比较谦虚，很少主动炫耀，打个比方，让他们站在几千人面前的台子前演讲吹嘘自己估计很少有人做得到;美国教育方式教出来的学生明显会更自信一些，毕竟他们从小就在这种&ldo;鼓励展现自我&rdo;&ldo;鼓励演讲加强口才&rdo;的教育环境下长大的。

教育制度的烙印会跟随一个人一辈子，也决定了这个人大致的性格。

郗羽觉得李泽文身上两种烙印都有，他既可以用&ldo;我的理念很高明&rdo;&ldo;我非常正确&rdo;的态度要经费做演讲，也可以用恰到好处的语调表达谦虚和谨慎。

&ldo;你的预感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的，&rdo;李泽文说，&ldo;我小学时的确在国外念过几年书。

&rdo;

郗羽眨眨眼：&ldo;是吗?&rdo;

李泽文说：&ldo;我母亲是外交官，我小时候跟着她去了不少国家。

&rdo;

&ldo;哦，是。

&rdo;郗羽想起李泽文钱包里的照片，顿时有一些明悟，&ldo;难怪你的英文水准那么高，简直比许多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还要好。

&rdo;

她这话绝非过誉，李泽文的英文水平的确就是有那么好。

政治学不是理科，没那么多公式符号可以作为表达的载体和工具，政治学里浩瀚如海的各种概念和理论，只能通过复杂而严谨的政治术语才能准确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