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骜随即想到天子病中颁诏的事，道：&ldo;……怀兄的意思，是戎王得了与朝廷亲近的高人指点?&rdo;

怀歆微微一笑：&ldo;……不错……这位高人，不仅能将手伸到戎地，还能遥知朝堂变幻，真不是简单的人。

&rdo;

&ldo;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能耐?&rdo;云卬不禁奇怪问道。

怀歆道：&ldo;如今皇上既卧病，是谁最得皇上的信任?会先询问其关于废立太子的意见?&rdo;

云卬一怔，疑道：&ldo;最得皇上信任的，难道不是雍家?可他家想令外孙做太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皇上会问雍相?&rdo;

怀歆摇了摇头：&ldo;皇上信雍家，是因为雍相无能。

可即便无能，其家族门人却未必无能，还不是要着王大司马牵制?&rdo;

古骜忖度道：&ldo;……其实要说皇上真正信任的，我看，怕是那位在他危难时，曾倾尽家财，买粮勤王的寒门太守吧?否则，汉中郡天下粮仓，皇上为何安心令他镇守?当时多少世家弹劾，言庶族不能居于正位，是今上不顾众人反对，执意任命。

难道怀兄说得是他?&rdo;

怀歆点了点头，道：&ldo;正是。

他所经营之镖局，商队，可是常走茶马道，通戎地的……虽然年年所得资财，都做进贡京城之用……然……&rdo;就在三人越谈越深，渐入佳境时，却有人忽然破门而入，道：&ldo;公子，不好了!&rdo;

怀歆抬头一看，只见日常服侍自己的老妈子，不知何时就闯了进来，一脸惊恐的神色，怀歆知道自家这奴仆虽喜一惊一乍，却并非胆怯之人，于是不禁问道：&ldo;……是何事啊?&rdo;

那老妈子语速极快地道：&ldo;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廖公子立春那日起，就率部曲去山中剿匪了?&rdo;

怀歆疑道：&ldo;记得，然又怎么了?&rdo;

那老妈子痛心疾首地道：&ldo;外面都传说，有一队流寇不知道从哪个山头给廖公子剿得逼下了山来，却赶得山中小路，未与廖公子的部曲碰上，如今距离书院仅四十多里了!屋外都乱糟糟的，怎么公子还坐在里面逍遥!&rdo;

古骜怀歆相望一眼，怀歆立即问道：&ldo;……廖公子既带走了部曲，那江衢郡的守军呢?怎么不来相援?&rdo;

那老妈子道：&ldo;廖太守带着郡丞一道前往京城，参加新太子的册封大典去了，廖公子又率军剿匪，郡中如今竟没一个能拿得了主意的人了!谁说没有去报守军?竟然一律不理，只说驻守郡城，不能分兵来书院，否则不敢担失守郡城之责!又说请学子们都到郡城中躲避，他们负责守卫!公子呀!事到如今，您可莫要留在书院里了!&rdo;

古骜在听到&ldo;一律不理&rdo;四字时，剑眉微动，不合常理之处，定然有不合常理之因，只是不知这仆役口中所言，有几分真实……

怀歆闻言皱眉：&ldo;你打听清楚了，真是四十里?&rdo;

&ldo;正是呢!书院中的学子们都鸟兽散，都说要去郡城廖府中躲一躲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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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歆想了一会儿：&ldo;……你先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