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在观察我的脸，我能看出来。

他观察得非常仔细，眼睛都微微地眯起来了。

他想看出我的真实想法，想看看我的话是不是真心的，我是不是真的这么冷血。

想看看我是不是在耍他。

我让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不想让他以为我也在研究他。

我低下了头，用手抚了抚前额，把头发向后搓了搓，装成是在思考的样子。

&ldo;我们得说实话。

&rdo;我说，&ldo;特利弗那家伙是个垃圾，不是吗？他们两个都是。

&rdo;

科特哼了一声，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不同意。

&ldo;这两个家伙很可能会给我带来大麻烦。

&rdo;我说。

科特停了两秒钟才说：&ldo;也许是。

&rdo;

&ldo;你替我解决掉了。

&rdo;我说，&ldo;我非常感谢。

&rdo;

&ldo;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rdo;科特说。

我不敢看他的脸。

&ldo;你真能保证万无一失？&rdo;我平静地说，&ldo;没人能查得出来？&rdo;

我还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地板，研究起地板砖来。

等待。

&ldo;查出来什么？&rdo;

我四下瞧了瞧，装作是看有没有人偷听。

我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东西，他的嘴形不像是真笑，也不像是假笑，而是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是种满足。

也许可以说是讽刺。

&ldo;你怎么干的？&rdo;我说，这次声音更加平淡。

我看了地板一眼，然后抬起头来看他。

五秒钟。

十秒钟。

&ldo;你在他的车上做了手脚，对吗？&rdo;我说。

我的胃一阵痉挛。

我的嘴里涌出了一股苦味，肚子里的东西开始向上翻了。

&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rdo;科特说。

我冲到厨房的水槽边，哇哇地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