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愣住了。

商四眯起眼，再问：&ldo;在，还是不在？&rdo;

&ldo;咳、不……不在……&rdo;瞿栖艰难地说着，脸色涨得通红。

陆知非察觉不对劲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商四沉着张脸随手将瞿栖丢在一旁，大袖一甩，指尖隐约有黑气缭绕，&ldo;我好像警告过你，我的脾气不是太好。

&rdo;

瞿栖坐在地上缓过一口气，&ldo;咳、咳……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拿宛灵去赌，我得保护她……&rdo;

&ldo;保护她？&rdo;商四好像听到什么笑话，&ldo;既然困灵锁不在你身上，那必然有另外的人拿着它逃走了。

这个人是谁？无非是许宛灵制造出来的另一个瞿栖。

所以不是你保护她，而是她抛弃了你。

&rdo;

瞿栖没有反驳，眼中所有的哀伤都内敛，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温和，&ldo;我本来就只是个失败品，真正的瞿清衡淡泊名利，怎么会是个出来抛头露面的戏子呢？&rdo;

商四气啊，看着这样的瞿栖，更气，&ldo;老子怎么不知道瞿清衡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了？&rdo;

&ldo;我老师本来就很好。

&rdo;小乔说。

&ldo;大人说话，小孩儿闭嘴。

&rdo;商四瞪他一眼。

小乔不甘示弱，也瞪回去。

商四觉得不管教不行了，可是扫了一眼，书斋里只有一只整天不着调的鸡、两条只会吐泡泡卖萌的鱼，还有一把老竹子，于是只好……

&ldo;陆知非，你给我看着他。

让他抄《论语》，抄不完不准吃饭。

&rdo;商四说着，又抓起瞿栖，&ldo;你跟我走。

&rdo;

小乔急忙也想跟上，可商四临走之时甩下一道结界，这下可好，谁都走不了。

此时晚风徐徐，故宫的城墙上，一轮明月照璧人。

这里远离了长安街的灯火辉煌，也没有困灵锁内的逼仄黑暗，穿着旗袍的美丽佳人靠在心爱之人的肩膀上，纤细小腿从院墙上垂下，晃啊晃，伴随着轻轻的哼唱，仿佛回到了那久远的少女时光。

&ldo;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摇啊摇……&rdo;佳人目光落在空处，仿佛在看着那座永远都回不去的外婆桥。

故乡的水啊，从桥下缓缓流淌，桥上的人，是否还在等她回去？

&ldo;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上海？&rdo;她轻声问。

&ldo;你想回家了吗？&rdo;男人低头看她，目光温柔，恰似月光，&ldo;当初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来。

从上海到北平，你一个姑娘，该吃多少苦。

&rdo;

&ldo;我乐意的。

&rdo;许宛灵闭上眼，那些故乡旧影悉数淡去。

是啊，她乐意的，那就怪不了谁。

她下意识地往老师身边缩了缩，紧紧地依偎着他，寻求片刻温暖。

她是开心的，瞿清衡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让她靠着，共享岁月无声。

她又是哀伤的，看着地上孤单的影子，垂下眼眸，不知道将魂归何处。

诸事苦，诸事乐，一切如梦幻泡影。

&ldo;老师，如果你还活着，你会开心吗？&rdo;许宛灵抱着他的胳膊，问。

晚风吹过瞿清衡的头发，那副金边眼睛上，倒映着长安街辉煌的灯火，他转过头来，&ldo;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