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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秋红的嫂嫂听不得猫叫，轻拍胸口，哑声道：&ldo;这声……刺拉拉的，叫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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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仆妇心有戚戚，胖脸白了红红了白，好悬没有惊叫出声，倒是谢氏如死灰槁木，对周遭动静恍若未闻，她的泪与苦痛全揉进了往事，微佝着背，一字一句诉说着桩桩件件。

&ldo;我与阿玉道：日久方见人心，不过几日，名姓都不知晓，哪识得牛鬼蛇神？我又与她道：你莫要轻了骨头，莫要失了本份，少言少语，不去欺人也莫让人欺了去，阿娘只求你一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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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玉呆了呆，收起喜色，应道：阿娘教儿，儿记下，再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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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卖了女，家中变得宽裕，吃得起肉，沽得起酒，也能备上几样果点待客。

阿玉每样都动了动，倒将最寻常的落苏吃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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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自家种的落苏，紫皮白肉，带着露珠掐下，放在屉上蒸得熟烂，拿麻油蒜沫酱醋拌得入味，入口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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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不知阿玉往后想吃落苏，去哪寻它？黄泉地下不见日头，哪种得落苏？&rdo;

谢氏念叨几句，又续道：&ldo;阿玉用毕饭，歇了歇，便带着婢女管事，坐了牛车回了李府，左右邻舍立门前指点，又羡又妒，夸阿玉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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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一回，一年半载也见不着一面，倒是四时八节都有礼到，来的仆妇笑呵呵道：这是如夫人备的，这是夫人赏的，又道两家常来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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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李家高门大户，我家农户贫门，哪敢常来常往，泥脚去踩贵地。

后来实在思念，厚着脸皮求到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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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玉扶着小丫头立在廊下，娇娇俏俏，浑不似乡野的女娘。

她过得极好，眉眼鲜活，白了好些，脸上又添了肉，还跟着夫人认了字，两手也养得滑嫩，学着裁衣绣花不怕刮了丝。

她独住一院，婢女粗仆俱全，院中收拾得干净利落，有树也有花，廊下挂了鸟笼，养了雀儿，在那啾啾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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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又拜见李夫人，真是菩萨一样，生得好，又和气，说话又软和，千里挑一的好娘子。

老夫人虽不曾见到，也赏了布匹衣裳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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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玉有福啊，我这颗老心，好生生放回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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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隔年阿玉有了身孕，李府遣人报喜，我又去了一趟李府，阿玉对我道：&lso;阿娘，我盼着为郎主生个小郎君，只怕不能如人意。

&rso;倒是李夫人道：弄障是喜弄瓦也是喜，不拘男女，我与夫君都只有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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