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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秦德山看他这般，也心知他不可能做出这般有辱斯文之事，到底气他刚头无视长辈的无礼做派，按捺不住冷声讽刺，&ldo;这般就听不得了，还有更难听的，要不要我一一说来与你听?&rdo;

秦质闻言不语，紧抿着的唇线已经显露不悦。

秦德山见此才微微敛了些许怒气，默了半晌才开口安排道：&ldo;你母亲性子好，将拂夏给了你做通房丫头，你这般晾着到底会惹出闲话，今晚把人收了，再好生谢过你母亲。

等过些时日，再让你母亲给你择一门体面的亲事，这些污糟话自然就少了，往后那个姓白的就不要再往来。

&rdo;

秦质越听神色越淡，眉眼渐渐带出几分温和，看向秦德山做派彬彬有礼，&ldo;我只有一位母亲，早先便悬梁自绝而去，不知父亲现下说得是哪一位?&rdo;语调温和有礼越显温润如玉，只话间却全不是那个意思。

秦德山猛然被刺到了痛脚，当年宠妾灭妻，发妻悬梁自尽，是他这一辈子的污点。

已然生生拖累至今，同族而出的秦家子弟皆级级往上远超于他，而他这个秦家嫡长却原地踏步，一时怒发冲冠，一手掀翻了茶盏，&ldo;你再说一遍!&rdo;

秦质闻言轻笑出声，眉眼染上凉薄笑意，越发容色出挑，好看地晃人眼。

他温和浅笑，慢条斯理站起身，语调轻缓，言辞敬重，&ldo;父亲何必如此在意，往事已然过去了，没人会再提起，如今父亲这般高成，谁人不敬重您和李夫人?&rdo;

这语气倒是敬重有加，可话里有话叫人怎么听都不顺耳，秦德山感觉自己胸口一闷，偏偏还说不得他何处有错，这话里的软刀子只能闷声接下，险些怒到归西。

秦质淡看一眼，转身自顾自出了堂中，缓步往书房去。

里头桌案一尘不染，白骨临走时震碎的茶盏碎片及血迹以被洛卿收拾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秦质静坐片刻，却没办法沉下心来，这一桩接着一桩已经让他彻底没了好性，肆意荒唐的谣言越发加深梦里的感觉，莫名的羞辱之感时而浮起。

白骨长得太过女气，根本无法将其视为男儿，可他又确确实实不是女儿身，不只不是女儿身，还给招来了那样荒缪颠倒的谣言，秦质神情越发阴沉，通身烦躁之意挥之不去。

忽而不经意抬眸便看见敞开的屋门上下处一抹暗色的血迹，他微一怔忪，想到白骨进楼时，白衣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他眼眸微微一转，思及白骨前后变化，话间种种，眼神慢慢阴沉，平静温和的模样莫名觉出几分可怕，如在雷雨交加的夜里四处游走的凶狠毒蛇，一旦触及便是大祸。

天色慢慢暗沉下，日近黄昏。

洛卿坐在屋里提笔作画，她这几日正巧得知了秦质善画，那屋里的落雨山河图便是他幼时所绘，一时心中越发欢喜。

他们喜欢的东西都如此相似，无论是品茶，还是琴艺，还有现下的作画，喜好这般相同，往后又如何相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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