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哪怕自己受伤捱痛也不要紧。

高薇赶到的时候，打架的双方已经被带到了附近派出所。

深更半夜的，民警对打架斗殴的人没有好脸色，批评教育完了双方还得谈和解，赔点医药费了事，最后才能办手续离开。

骆敬之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挂了彩。

高薇什么都没说，办好手续就扶他上车，将他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ldo;你不要误会，他们会通知我，完全是因为你手机里的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我的名字。

我现在也没法送你回去，我今晚要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哪儿也不能去。

&rdo;

派出所信号不好，她错过了两通电话，一直焦躁地走来走去。

尽管如此，回到家后她还是拿出药箱，帮他处理脸上和嘴角破溃的伤口。

她心绪不宁，但手脚利落，依稀可见当年做真正的外科医生时的影子。

骆敬之看着她，像要辨认什么，最后沉沉地说了一句：&ldo;高薇，我们结婚吧。

&rdo;

她刚好帮他清理好所有伤口，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几乎没有停，把棉球碘伏有条不紊地收进药箱，问他：&ldo;这回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殷长安不是已经病愈出院了吗？&rdo;

&ldo;我是认真的，高薇，我们结婚。

&rdo;

这回她也听得很明白了，似乎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立刻紧张起来，捧起手机，这回终于接通了那个视频邀请。

她甚至来不及招呼他，拿着手机就拐进了最近的一间卧室。

但骆敬之还是听见了，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用英文一直喊：&ldo;o，o，whereareyou？&rdo;

没来由的，他想到那天在病房门口听到长安说的‐‐她打算要一个孩子，她要做真正的妈妈了。

他仰头坐靠在沙发上，仿佛坠入另一个空间，但实际上，现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让他太过惊讶了。

高薇的视频聊天大概只持续了十几二十分钟，其间似乎还跟人起了争执。

挂断后走出来，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眼眶还微微发红。

她站着，骆敬之坐着，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仿佛对峙。

她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对他道：&ldo;你走吧，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

&rdo;

他坐着没动，语调平平地问：&ldo;那是谁的孩子？&rdo;

高薇瞬时就变了脸色，但仿佛也猜到了他会这么问，依旧是带着讽刺的笑意：&ldo;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自作多情。

&rdo;

他有他的执拗：&ldo;我问你，那是谁的孩子？&rdo;

她抿紧了唇看他，眼里淬着火，牙也咬得生疼，过了半晌突然又笑起来：&ldo;你以为呢？rex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你就这么笃定他是你的种，就像你笃定你只要开口，我一定会跟你结婚？&rdo;

&ldo;高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