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什么阻隔着，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一点一点在喉间消弭。

从悦吸气，缓慢抒出，&ldo;……没事，再见。

&rdo;

蒋馨玉睇她几秒，颔首嗯了声，她理好羊绒围巾，从头到脚条理整洁，一丝不苟。

&ldo;天冷，早点回住的地方吧。

&rdo;

袅娜挺拔的背影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这些年，她确实过得很好。

直到蒋馨玉走出咖啡厅，从悦没再出声叫她。

今天是除夕，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她只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和蒋馨玉还有从盛，也曾有过团圆的时候。

那时年纪小，记忆模糊，现在再去想几乎记不得什么。

但她记得一家人包饺子、放鞭炮，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从盛会把她架在脖子上，三个人一起看烟花。

转眼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

走过第三条街，江也的电话不期而至。

&ldo;在哪？&rdo;

手冻得知觉渐失，骨节泛红，呵出的气息在空气里化成雾，从悦答：&ldo;东街。

&rdo;

&ldo;去看烟花吗？&rdo;他问。

从悦停住脚，路旁店铺灯火亮堂，衬得避光的另一侧越发昏暗。

原本想回去和卓家人一起守岁，聊天看节目，在这样的冬夜最好不过。

但这一路身边陆续开过很多出租车，她一次都没有伸手拦。

江也又问一遍：&ldo;去看烟花吗？今天有表演。

&rdo;

夜浓而长，寒冬凄清，脚下的路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她忽然不想赶着回去了。

&ldo;好啊。

&rdo;从悦说。

……

&ldo;你不用在家里陪家人？&rdo;接过江也递来的热饮，从悦捧在手里取暖。

朱古力的苦味在嘴里漫开，江也道：&ldo;年夜饭吃完我爸妈就让我出来自己活动。

&rdo;

人民公园处于市中心，广场西北角是烟火表演最好的观赏位置，和略显清冷的街道上相比，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他们找的长凳有点偏，斜对角立的那根灯柱似乎坏了，每隔三分钟就闪一下，像道缓慢的&ldo;闪电&rdo;。

&ldo;你爸妈还挺好的。

&rdo;从悦低头笑了下，弧度轻浅。

江也问：&ldo;今天不开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