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你滚开‐‐&rdo;

四火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模糊而微弱的音节，蒋焚立刻俯身揽住她，&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要杀了你……&rdo;四火喘息着说，&ldo;……滚。

&rdo;

梦境中，那个人影现出面目，像她的世界里已经死去的金某又像是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四火慌乱之下摸到一把水果刀……

血肉淋漓，男人倒在她的脚边，凸出瞪大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

光影不分明的卧室突然支离破碎，男人的尸体湮灭成灰，铺天盖地地朝她飞涌而来。

她急忙退后了几步，后脚踩空，跌入某个狭小拥挤的空间。

她从一架架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上滚落，跌倒在地，来不及起身，背上忽然被一只脚死死踩住，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周围是嬉嬉闹闹的喧嚣，恍惚中，四火听见有人说话。

&ldo;别下那么重手，难得来个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妹妹。

&rdo;

&ldo;可爱？你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吗？杀人！

捅了别人十几刀。

她凶着呢，不教育教育怎么行。

&rdo;

周围哄笑叫好声一片，四火勉强撑起身，偏过头，发现自己穿着灰色的囚衣。

现实中，蒋焚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人打横抱起，跑到公园门口拦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蒋焚坐在后排，四火半躺着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被宽大的风衣裹住，但她眉眼紧皱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梦境折磨，声音微弱地反抗着：&ldo;不……不……&rdo;

第16章

司机从好奇地从后视镜里打量，没忍住问了句：&ldo;小姑娘没事吧？&rdo;

蒋焚扯了张纸巾，擦拭四火满是冷汗的额头和脸颊，头也不抬地回道：&ldo;发高烧，能开快点吗？&rdo;

司机为难道：&ldo;还有一点几公里，不是我不想开快，你看这刚好赶到下班高峰期，没直接堵死就不错了，哪快得了！

&rdo;

蒋焚撩起眼皮，从雪亮反光的后视镜与司机视线相碰，布满红血丝的棕瞳有种兽性的凶猛，令司机浑身一激灵，脚下油门顿时踩重了些。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行变道，几分钟后停在医院路边，蒋焚扫码付账后，扭开车门，弯腰将四火打横抱起。

一出车门，怀里的少女在微凉的晚风下打了个哆嗦，蒋焚正把风衣往上撩盖住她半张脸时，她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蒋焚。

蒋焚忙问：&ldo;你醒了？感觉怎么样？&rdo;

&ldo;放开我！

&rdo;她低声尖叫，嗓音因为脱水变得嘶哑粗砾，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