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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ldo;山里还有其他人。

&rdo;

张弓问：&ldo;是你的亲人吗?&rdo;

男孩摇头说：&ldo;不是，是邻居。

那里有一个村庄。

&rdo;

男孩挥手往大山深处指了指。

张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过去，看见一个光秃秃的、泛黄的山脊梁，草木的踪迹都难寻觅，更别说有什么房屋了。

男孩说：&ldo;不是你看到的那座山，在它的后面。

&rdo;

张弓踮起脚又费力地眺望了一下，徒劳，视线被荒山遮挡了，什么都看不见。

暮色越来越浓了，山间慢慢蒸腾起溟濛的气雾。

张弓不想再闲聊下去了，他望了望天，眼神有些焦虑。

他说：&ldo;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下山的路怎么走?&rdo;

男孩沉默了片刻，说：&ldo;你跟我来吧。

&rdo;

男孩在前面走，也许是因为太瘦了，他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张弓不紧不慢地跟着。

男孩突然问：&ldo;你到这里来干嘛?&rdo;

张弓说：&ldo;本来是来打猎的。

&rdo;

男孩边走边指了指他肩头的猎枪，说：&ldo;就用它吗?&rdo;

&ldo;是的。

&rdo;

&ldo;你想用它打死谁啊?&rdo;

张弓一怔，说：&ldo;我没想打死谁，我只是用它来猎取动物。

&rdo;

男孩问：&ldo;你恨那些动物吗?&rdo;

张弓说：&ldo;当然不恨，我为什么恨它们?&rdo;

男孩说：&ldo;既然你不恨它们，那为何总想着要把它们杀死呢?&rdo;

张弓陷入怔忡，沉寂了很久，才嗫嚅地说：&ldo;这与仇恨无关，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rdo;话一出口，张弓有些后悔，他担心这种话对一个尚为涉世的小孩说是否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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