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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操，瘦峰这个神经病。

&rdo;程梨捂着发疼的嘴角。

她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爸，欠下一笔烂帐，就跑了。

让程梨和她奶每天都活在被这群烂人，支配的恐惧中。

起初是半夜砸门，泼油漆，但再怎么恐吓，也收不到钱，孤儿寡母。

程梨还小的时候，就指着两人这点社会保障金过日子。

再到后来，收不到钱，就开始搬家里值钱的物件。

到程梨有能力挣钱做兼职的时候，瘦峰他们就开始逼她还钱了。

程梨指间的烟雾袅袅上升，她看了一眼天。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上，有着绿的光愣，疏离又带着悲天悯人的温柔，仔细想想，月亮才是公平的，既不因为谁大谁小，公平地不留余力地照在大地的每一寸。

人生漫漫，她该怎么走。

倏忽，放在阳台上的手机响起一连串急促的铃声。

程梨低头一看，是廖飞宇，她想没也想就按了挂断。

以她现在的心情，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接了也可能会吵架。

可廖飞宇就跟她杠上似的，铃声不停地响，有一种不接他能打到明年的阵势。

程梨把烟放在嘴里，接了电话，却什么也没说。

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电话这边久久没有声响，廖飞宇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他试探性地问了句：&ldo;程梨？&rdo;

程梨拿着烟呼了一口，一开口，发现声音哑得很：&ldo;什么事？&rdo;

廖飞宇一听就不对劲，程梨何时这样有气无力地跟他说话，所以他问：&ldo;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你在干什么？&rdo;程梨并不想谈这件事，主动岔开了话题。

廖飞宇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不想谈就主动接下这个话题：&ldo;刚在游泳。

&rdo;

周末，廖飞宇偶尔会回老宅一次，今天他闲得没事干，就在家里游泳。

廖飞宇脖子上搭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在跟程梨说话。

&ldo;我不会游泳。

&rdo;程梨掐灭了烟。

&ldo;下次教你。

&rdo;廖飞宇说道。

&ldo;嗯，&rdo;程梨应道，有人和她说话感觉还蛮好的，虽然都是些无关同痒的小事。

程梨想象了一下廖飞宇游完刚上岸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程梨的声音不似北川的朗朗大声，而似带了一种腔调，细细的，酥得廖飞宇喉咙发痒。

他一手用手机贴着耳朵，另一只手臂去拿地上的矿泉水，反手一仍，矿泉水打了个转重新回到他手上。

廖飞宇喝了一口，嗓子得到浸润，声音也变得清透起来。

&ldo;笑什么？&rdo;

&ldo;你游完刚上岸是不是会甩一下头发上的水珠，&rdo;程梨手指敲着阳台面，她不怕死地说，&ldo;我想象了一下，感觉像落水狗该有的动作。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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