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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人活一个仪式感，这样辞旧迎新的关头，要不全意对待，一整年都会有没开好头的遗憾。

屋里放春晚，已近尾声。

石阿姨把傅聿城迎进屋，往他手里塞了把花生糖果才罢休。

石家兄弟也站起来，跟他走完了那套寒暄的流程。

傅聿城记得口袋里还揣着赵卉象征性塞给他的一个红包，数额恰恰合适，便把它转交给了石阿姨的孙子。

车借得很顺利。

除夕夜的大马路上一路通畅，要不是限速加红灯，车还能跑得更快。

车窗敞开，沿途风灌进来，行道树上张灯结彩，一冷一热的两个极端。

兴许年末草木凋敝万事休矣，人心畏惧，才发明了&ldo;年&rdo;，靠着人与人来往刻意制造的那点热闹，驱散漫长孤寂。

到梁芙家小区门口是一点钟，比预想的要早一点。

傅聿城将车停在路边，燃了支烟，给梁芙打了个电话。

所幸人还没睡，但听语气不如方才有精神了。

傅聿城：&ldo;睡了吗？&rdo;

&ldo;没。

&rdo;

&ldo;那出来吧。

&rdo;

&ldo;……啊？&rdo;

&ldo;会撒谎吗？我教你编个理由？&rdo;

&ldo;……你等一下，你在哪儿？&rdo;

傅聿城往车窗外面看，描述小区外的情形：&ldo;路边，有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个雕塑喷泉，山寨的拿罐子的达纳依德。

&rdo;

梁芙&ldo;啊&rdo;了一声，忙说：&ldo;你等等，我马上出来！

&rdo;

没多久，边看见小区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人。

白色毛衣外套，墨绿色麂皮长裙，戴顶绒帽，跑着跑着那帽子要掉下来，她索性摘下来拿在手里。

她气喘吁吁停下，拉开车门跳上去，看见傅聿城，先笑了一声，待呼吸平顺，才说：&ldo;五菱宏光？&rdo;

傅聿城手臂撑在方向盘上，捏着烟看她，那长绒的白毛衣极衬肤色，她好像是换了口红，更淡一些，像冬日里一粒鲜草莓的颜色，眼睛便被衬托尤其的明亮。

&ldo;是啊，一路听着《dejavu》开过来的。

&rdo;

梁芙笑得停不下来，这个惊喜未免太过惊喜，冲动得不似傅聿所为。

车窗紧闭，尚有暖气兜在里面，但梁芙却把窗户打开，冷风卷进来，一下给吹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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