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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新举人和六位生员都恭恭敬敬地坐听着,又敬酒答谢三位老爷教导。
这场饮宴结束后,县衙里备了车马将人各自送回家,崔燮却被引到花厅里,书童端上干荔枝汤来给他解酒,又在案上摆了佛手去酒气。
崔燮喝着酸甜的汤水,却不明白县尊是怎么挑的人‐‐叫他参加了这个嘉奖举子的小鹿鸣宴已是荣耀了,怎么宴后不留举人,只留他这个小小的白丁下来?
是要留他下来教导几句,让他好好读书,还是县尊大人也看他们批评的三国了,催他更新?
他苦思不得,只好问一旁伺候的书童。
书童凑到他椅子旁小声道:&ldo;你那风流艳事叫人捅出来了,大人这两天可一直想着怎么教训你呢,你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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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风流艳事……我这身高还不知过没过一米七呢。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凑过去要书童跟他多说几句。
书童先朝门外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地问他:&ldo;你书坊里那个美人是什么样的,有美人笺上的好看吗?有貂蝉好看吗?那真是王公子养的外室啊?&rdo;
崔燮&ldo;嘿&rdo;了一声:&ldo;敢情是她。
我就没见过她真容长什么样,实话说吧,我那铺子已是租给她家了没办法,可我能去看别人的妾室吗?知道有这事后我就没再靠近过书坊,掌柜和伙计也不往后走的,里面闹出什么乱子来,真的都不与我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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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巴巴儿地解释着,希望书童帮他转达给戚县令,加强一下可信度。
书童却贼兮兮地笑说:&ldo;我替你说可以,你也给我几张崔美人儿笺呀。
我要新出的三国笺,昭烈帝的、武侯的、关公的都行,不要曹贼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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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点点头道:&ldo;那我叫他们攒一套蜀国君臣的给你。
之前出的画少,只能按文臣武将分,往后人出齐了,就按三国和汉臣分,各出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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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说说笑笑哄着孩子,却不防外头已经进来了一个要拿他当熊孩子管教的县令,推开门重重地走进来,垂下眼看他。
书童连忙下去端茶,崔燮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ldo;大人&rdo;。
戚大人随意地点了点头,坐到上面太师椅上问道:&ldo;可知道我今日留你下来作什么?&rdo;
崔燮道:&ldo;晚生不敢妄猜。
不过如今已近九月,离着明年县试仅五个月出头,大人此时留晚生下来,许是有些关于科考的事要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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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县令又问:&ldo;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了?&rdo;
崔燮现在每天要作三篇文章,每篇都按着八比格式,规规矩矩地写上百字,内容文字不敢说多好,至少破题是破题、八比是八比,结构工稳整齐,比偶对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起身问道:&ldo;学生这两天新作了几篇文章,大人若要听,我便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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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县令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的怒火略平了几分,道:&ldo;不必背了,我今日不是来考教你的,不须花太多工夫。
我只出一道题,你破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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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静静听着,他出的却是一道小题,截了《孟子&iddot;离娄下》第三十三章&ldo;齐人有一妻一妾&rdo;中的句子&ldo;而未尝有显者来&rdo;。
这是小题中的单句题,截去本章上下相关意思的句子,独留这一句含糊而不能显示出孟子真意的断句。
然而破这种截上截下题时又只能扣着题目本身来答,不能连上触下,用到全篇中有而本句中未曾给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