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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爸又把一件大羊皮袄扔到我们车上,这是他最保暖的一件衣服。
&ldo;在车站上,我们换乘了火车,可是还没有到戈麦尔,就遭到敌机激烈的扫射。
妈妈和小弟弟及时钻进车厢,而我留在外面。
我帮助医生包扎伤员,纠缠着一位女大尉军医要求参军。
后来我就随着她的卫生部队一起出发了。
他们给我吃给我喝,但很快就想起一件事,问我:&lso;你多大了?&rso;&ldo;我知道,要是我说实话,他们就会把我送到哪个儿童收容院去。
可是我想打仗。
那时我们总是不断地得到保证,父亲也常说,我们就要打到敌人老家去了,目前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战争很快就会胜利结束。
既然如比,我怎么能不参加呢?我那时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于是我回答他们,说我十六岁了,这样他们才正式收留了我,派我去受训。
我在训练班学习了四个多月,除了学习,大部分时间是照料伤员。
我不是科班出身,而是卫生营里训练出来的。
我们撤退时,带了很多伤员。
&ldo;我们不能走大路,因为大路常常遭到轰炸和扫射。
我们只能走沼泽地,走羊肠小路,而且成群,分散前进。
只要是什么地方集合了许多人,就是说,那里要进行战斗了。
我们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啊。
我们路过了大片田野,地里庄稼多好啊!
我们走着看着,踩踏着无人收割的黑麦。
绿油油的青草,明晃晃的阳光,可是地里躺着死人,凝着血……
&ldo;我们就这样走到了罗斯托夫。
在那儿遇上轰炸,我受了伤。
我恢复知觉时,已经在火车上了。
这时迷迷糊糊听到一个乌克兰老兵在训一个年轻人:&lso;在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她没哭,你倒哭了。
&rso;他回过头看到我已睁开眼睛,就对我说:&lso;你哭几声吧,孩子,哭几声吧。
哭哭,心里好受些。
你能哭的……&rso;我想起了妈妈,于是哭了起来。
&ldo;出院后,上级准了我的假。
我设法找到了妈妈,妈妈也在四处找我。
而奥丽雅也在找我们。
我们是通过莫斯科的熟人才互相找见的。
大家都往熟人的地址写信询问,这样就找到了。
妈妈住在斯大林格勒郊区的一个集体农庄里。
我也到了那儿,那是一九四一年年底。
廖尼亚已经开上了拖拉机。
他还完全是个孩子,才十三岁。
他起先是当耕播助手,拖拉机手全都上了前线后,他便当了拖拉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