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和理查德沿着南哈克尼的边缘散步，这儿离德克的办公室有一英里。

他们走向伊斯灵顿的心脏地带，德克知道最近的救生圈藏在哪儿。

&ldo;但那只是个小戏法啊，我的天，&rdo;理查德说，&ldo;他时不时就会变这种魔术。

不过是手上的障眼法。

看似不可能，但我向你保证，你随便找个变戏法的问一问，他都会说，你知道了其中的奥秘就会觉得非常简单。

我有次在纽约街头看见一个人‐‐&rdo;

&ldo;我知道戏法是怎么变的。

&rdo;德克从鼻子里抽出两根点燃的香烟和一颗裹着糖衣的大无花果。

他把无花果抛到半空中，但它一直没有落地。

&ldo;敏捷、误导、暗示。

你只要有时间可以浪费，这些事情都能学会。

不好意思，亲爱的女士。

&rdo;经过动作缓慢的年迈狗主人时，他说。

他在狗身旁蹲下，从它屁股里拽出长长一截五颜六色的彩旗。

&ldo;这样它走起来就比较轻松了。

&rdo;说完，他有礼貌地朝老妇人抬抬帽子，继续向前走。

&ldo;这种事情，你要明白，&rdo;他对看呆了的理查德说，&ldo;很容易。

大锯活人很容易，大锯活人然后把锯开的两半拼起来没那么容易，但多加练习也能做到。

而你向我描述的戏法，两百年历史的陶罐和学院餐厅的盐瓶，那就‐‐&rdo;他停顿片刻以示强调，&ldo;‐‐彻彻底底完完全全难以解释了。

&rdo;

&ldo;呃，也许我看漏了某些细节，但……&rdo;

&ldo;哦，毫无疑问。

但在催眠状态下盘问一个人的好处在于，盘问者能够更细致地看清整个场景，远远超过被盘问对象在当时能够意识到的程度。

比方说，小女孩萨拉。

你记得她穿什么衣服吗?&rdo;

&ldo;呃，不‐‐&rdo;理查德无力地说，&ldo;大概是某种裙子‐‐&rdo;

&ldo;颜色?材质?&rdo;

&ldo;好吧，我不记得了，光线很暗。

她和我之间隔了几个座位。

我只瞥见她几眼而已。

&rdo;

&ldo;她穿深蓝色棉质天鹅绒低腰礼服裙，插肩袖到手腕处收拢，白色彼得&iddot;潘小圆领。

裙子正面有六颗小珍珠纽扣‐‐从上往下第三颗上挂了一小段线头。

她黑色的长发向后挽，戴一个红色蝴蝶发卡。

&rdo;

&ldo;假如你想说，你看看我鞋子上的磨痕，就能像夏洛克&iddot;福尔摩斯那样知道这一切，那么很遗憾，我不相信你。

&rdo;

&ldo;不，不是那样，&rdo;德克说，&ldo;比那个简单得多。

你被催眠后自己告诉我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