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好的，很高兴你这么说，&rdo;理查德说，&ldo;但猫跟量子力学什么的全是瞎扯吧?&rdo;

德克叹了口气，训练有素的手指轻轻一抖就掀开了比萨盒的盖子。

他悲哀地打量着冷冰冰的圆形东西，然后撕了一块下来。

辣香肠和凤尾鱼的碎片洒在办公桌上。

&ldo;我相信，理查德，&rdo;他说，&ldo;你肯定熟悉&lso;薛定谔的猫&rso;这个概念。

&rdo;他把大半块比萨饼塞进嘴里。

&ldo;当然了，&rdo;理查德说，&ldo;呃，还算熟悉吧。

&rdo;

&ldo;具体说说?&rdo;德克嚼着满嘴食物说。

理查德气恼地在座位上动了动。

&ldo;那是一个例证，&rdo;他说，&ldo;用以说明在量子层面上，所有事件都由概率控制‐‐&rdo;

&ldo;在量子层面上，因而也就是在所有层面上，&rdo;德克说，&ldo;只是在比亚原子更高的所有层面上，在事件的正常轨迹中，我们难以区分这些概率的累积效应和不可违反的物理法则的效应。

请继续。

&rdo;

他把又一块凉比萨塞进嘴里。

理查德觉得德克的嘴里已经塞进太多的东西。

食物，加上他说的那么多话，进出他那张嘴的交通可谓川流不息。

他的耳朵却恰恰相反，在对话中几乎完全被弃用。

理查德忽然想到，假如拉马克是正确的，如果能够把这种行为代代遗传下去，说不定颅骨内的结构就会迎来某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理查德继续道：&ldo;不但量子层面的事件由概率控制，而且这些概率在受到观测时才会分解为具体事件。

用我听见的你刚才在颇为古怪的对话中用过的术语来说，观测行为使得概率波坍塌。

在此之前，比方说一个电子，它所有的可能性路径全都作为概率波共同存在。

没有什么是确定的，直到观测为止。

&rdo;

德克点点头。

&ldo;大致如此，&rdo;他又咬了一大口比萨，&ldo;但猫呢?&rdo;

理查德明白了，假如他不想看着德克吃完剩下的全部比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