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石果然看到判决书上这样的字样：&ldo;厦门程铁石跟xx银行没有直接的委托代理关系，银行不承担错付责任……印鉴只要银行看不出来真假，银行就不负责任……驳回原告诉讼请求……&rdo;的字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气又急又懵，四处找王天宝，王天宝却不知去向，他心里顿时像注满了冰水，浑身僵硬，官司败了，王天宝也跑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机器人法官发出&ldo;嘿嘿嘿&rdo;的冷笑，笑声越来越响，回荡在大厅里，震得他心脏猛跳，浑身发抖，后来连整个大厅也被震得发出了吱吱嘎嘎地呻吟……不知何时，王天宝又出现在他的身后，气咻咻地说：&ldo;完了，完了，有人改了程序，我们去告他。

&rdo;

这时，何庭长从机器人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继续狞笑着，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却射出森冷刺眼的光，白森森地牙齿呲了出来，程铁石这是才明白，震耳欲聋的笑声正是何庭长发出来的。

何庭长得意地拍打着机器人法官的头部：&ldo;它归我管，我让他判谁赢它就得判谁赢，我让它判谁输它就得判谁输，程序是我编的，哈哈哈……&rdo;

程铁石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他不顾一切地朝何庭长扑了过去，他要撕裂他、痛殴他、甚至不惜同他同归于尽……何庭长却像一缕轻烟，看得见，摸不着，任程铁石冲击、扑打、仍然得意地桀桀怪笑，程铁石自己却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软弱，整个大厅逐渐在何庭长的狂笑中崩塌，脚下的地板也突然断开，他朝黑森森的万丈深渊跌去，恐怖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

程铁石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噩梦，虽然眼前一片光明，意识上也松了口气，但深渊的幽暗还残留在心底，何庭长的枭笑还在耳边回响，心脏还在别别剧跳。

&ldo;做梦了？恐怕不是什么好梦。

&rdo;博士王坐在他对面的床上，脸上光鲜，头发整顺，显然已经涮洗完毕。

&ldo;几点了？&rdo;

&ldo;十点了。

&rdo;

&ldo;你咋不叫我？黑头呢？王天宝来电话没有？&rdo;

博士王递给他一杯冲好的热茶，笑笑说：&ldo;你昨晚就没怎么睡，反正也没啥事，我想还是让你多睡一会儿。

王天宝还没消息，我给牛刚强去电话，小许接的，会还没完。

黑头可能还没起来，他就那个样，有事三天三夜不睡也行，没事一觉睡个两天两夜也正常。

&rdo;

程铁石爬起来，边穿衣服边把刚才作的梦给博士王讲了一遍，博士王说：&ldo;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精神上压力太大了。

不过，这个梦真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倒是一篇很不错的讽刺小品。

&rdo;

穿好衣服，程铁石端着脸盆到盥洗室去洗涮，回到房间却不见博士王，他估计博士王去上厕所，或者去找黑头，便也不在意。

找出一块面包，撕下一角塞进嘴里，嚼了一阵只在嘴里和泥，怎么也咽不下去，索性不再吃，端着茶杯喝茶。

才喝了两口，博士王推门进来，满面红光地告诉程铁石：&ldo;王天宝来电话了，会议已经定了，我们胜了。

&rdo;

程铁石杯里的茶水洒了出来：&ldo;真的？&rdo;

&ldo;这还有什么真不真？我接的电话。

&rdo;

程铁石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掏出一支烟燃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喷吐出一团团浓重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