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住双手的陈书明扑腾着倒在了地上，黄泥从没扎紧的袋口灌进去，流到了他的嘴里。

他伸出舌头把泥土吐了出来，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另一人阻止道：&ldo;把他关在那个房子里，咱们自己去拿钱。

&rdo;

&ldo;没有我你们拿不到钱。

&rdo;陈书明说，&ldo;我包里有一袋口罩，你们戴上口罩我就认不出来你们了。

&rdo;

两人又用方言交流了一会儿，一个人拉开包拿出两只口罩，各自戴上后觉得不保险，每人又叠加了一只。

陈书明终于又看到了太阳，他呼吸着新鲜空气，偷偷观察了一下两个农民打扮的人的眉眼，并不认识，应该只是单纯图财，不过图财后往往连着害命，所以他必须小心提防着。

在村口的石头下拿出藏在那的那张银行卡，陈书明对步步逼近的二人说：&ldo;你们先带我去找张峰。

&rdo;

细麻杆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拉住了上手要去抢银行卡的粗眉毛：&ldo;见到人后，我们留一个人在那守着，另一个人跟你去取钱。

&rdo;

粗眉毛回过头：&ldo;可是……&rdo;

细麻杆冲他挤了一下眼睛，打断了他的话：&ldo;我在这儿看着他，你回家把三轮车开过来。

&rdo;

陈书明观察着粗眉毛脸上的神色，问：&ldo;他不在这个村里吗？&rdo;

&ldo;别问这么多，一会儿就带你去。

&rdo;细麻杆摆手让顿住看着这边的粗眉毛先走，自己领着陈书明到了一处少人烟的地方，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面对他眼神的拷问，他心里有点儿犯怵，挺了挺胸避开他的视线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ldo;他在城里住，离这儿不远。

&rdo;

陈书明越听越觉得离谱，目光利剑一样刺向他的脸：&ldo;你不是说是在你们村见过他吗？&rdo;

细麻杆被他看得在大日头下出了一身冷汗，只好如实回答说：&ldo;我们俩去城里找小姐的时候见过他，他和那个小姐住在一个院里。

&rdo;

看他心虚的样子，这话半真半假，陈书明跟在他后面上了轰隆不停的三轮车，果然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城郊上。

粗眉毛被细麻杆指挥着由大路拐进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上，残破的房子，没有一个人，潮湿的水汽被微风送过来，陈书明坐在颠簸不停的车厢里，看到了一人高的杂草，和草后泛着银光的水面。

没有路了，车子停了下来，粗眉毛从车座下面抽出一把刀，挨到了陈书明的胸前：&ldo;银行卡密码多少？&rdo;

细麻杆按住他的肩膀，大声呵斥道：&ldo;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rdo;

陈书明眼神毫不躲闪跟粗眉毛对视着，在他动摇的时候伸手捏住他的手腕，肩膀往后撞击一下站起来夺下了他的刀，细麻杆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腿，陈书明反身冲他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细麻杆眼睛向下看着马上要戳破自己下巴的刀尖，向后倒退着松开了手。

陈书明趁机跳下了车，这时粗眉毛拿起另一把刀又追了上来，他想逃跑却被细麻杆抓住了胳膊，刀子已经近在眼前了，他只好身体后仰并蹲了下来，把刀狠狠地刺在了粗眉毛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