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呼吸，笨蛋！

&rdo;骂她笨，嗓音却低柔带笑。

她神智不清，他只好伸手拍醒她。

&ldo;你……刚刚是在吻我？&rdo;神智回复了，第一句话却是责问。

&ldo;是。

&rdo;

&ldo;为什么？&rdo;她再一次问他话，依然是责问。

聂风飏的脸色沉了，方才吻她的喜悦与满足消散得无影无踪。

&ldo;我说了，是练习，刚刚找蓝悦练习，被你破坏了，所以只好找你练习。

你不喜欢？&rdo;他笑了，笑中却含着淡淡的嘲弄。

好像是女人只要被他吻，就应该乐得跳起舞来，欢呼庆祝；好像是只要她说她不喜欢他的吻，就是矫情、做作、无聊的矜持。

这是她的初吻，却被他大少爷拿来练吻戏……

是，她是喜欢他的吻，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吻她的动机。

她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冒犯了、贱踏了、轻视了。

&ldo;练习完了吧？那就请你放开我。

&rdo;她轻声地道。

他看她一眼，要放开扣住她的手之前，却意外地发现到她手臂内侧的一大片瘀青。

&ldo;这伤哪来的？&rdo;

李莫雅没回话，抽回手，默默地转身走开，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走回来，蹲下身，把收到一半的饭菜给捡完。

她安静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偌大的空间里，她的存在好像是他的空想而不是事实。

看她一只鸡腿捡半天也捡不进盒里，他索性弯身替她捡起，她说了一声谢谢，起身就要走，他再次探出手拉住她，这一次小心地避开了她手臂上的瘀伤。

&ldo;我载你回家。

&rdo;

&ldo;不必了，我是自己来的，也可以自己回去。

&rdo;

&ldo;那我载你去医院看爸爸。

&rdo;

聂风飏管她父亲叫爸爸？李莫雅愣住了，心上轻轻翻滚着浪，眼眶更热了。

&ldo;不必了，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rdo;

&ldo;我想去看爸爸，不行吗？&rdo;他横了她一眼。

&ldo;我应该也称得上是他女婿吧？至少现在是，所以你不能不让我去看他。

还有，我都没去看他，他会以为他女儿得不到老公的爱，怎么可能安心地走？你用点大脑想一想，嗯？&rdo;

&ldo;我爸爸知道你很忙，他不会怪你的。

&rdo;此刻，她只想躲开这个男人，一个人静静地处理心里那道伤口。

他说了一大串，她却轻描淡写地回了他这么一句话？

&ldo;你是我的助理吧？那个说要为我做牛做马、听我使唤的助理吧？&rdo;他坏心眼地威胁她。

他知道自己卑鄙又无耻，不过，这好像是现在唯一可以让她乖乖听话地留在他身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