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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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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三天两头聚，不去，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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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轻轻靠在垫上，麦片上升起氤氲的雾气，衬得颊边的黑发也有些模糊慵懒。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万树有时候会觉得这里的生活有点不真实。

他非常安逸地在陆地上度过这么多年，有老师有同学，家里学校菜市场……到处都有他生活的痕迹。

还有泉慵。

泉慵对他很好，他刚来时不适应不出门，泉慵就也不出去，陪他待在家里，做饭也更多做的是他喜欢的。

他三年级的时候被班上的小胖子欺负，泉慵抓着他跑到学校跟对方家长吵了半个小时，最后小胖子不得不跟他低头道歉，大概是被泉慵凶神恶煞的脸吓到，小胖子再见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泉慵还每年都给他买很多衣服和玩具，带他出去玩，吃好吃的……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两个人都喝完麦片，万树把桌子收拾收拾，拿着两个玻璃杯去厨房了。

&ldo;哐当‐‐&rdo;

泉慵一个激灵从沙发跳下来，跑到厨房一看：&ldo;怎么了？&rdo;

万树正在发愣，他脚下是一地碎玻璃渣。

&ldo;杯子碎了？&rdo;泉慵马上放松下来，&ldo;扫干净就行了嘶这地板真凉……&rdo;他光着脚原路跳回去。

那边万树还在发愣。

或大或小的玻璃棱块静静躺在地上，在窗外不甚明亮的光线下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吃午饭的时候泉慵说他再放个七八天就进去了，这学期他还是不打算住宿，他们依然可以每天都见面。

下午泉慵嫌外面冷，跑到万树的房间，捧着看了很多遍的《人间词话》又读起来。

&ldo;又是这个？&rdo;万树在他旁边，凑过脑袋看。

&ldo;好看啊。

你又看不懂，别凑热闹，玩你的马里奥去。

&rdo;泉慵又翻了一页。

万树不想玩马里奥，啪嗒啪嗒跑出去了。

片刻后他又回来，捧了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进来：&ldo;泉慵，吃苹果了……&rdo;

那个&ldo;了&rdo;字余音未消，又是&ldo;当啷&rdo;一声。

泉慵抬起头‐‐那盘苹果死状凄惨地躺在地上，汁水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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