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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宁是渴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往床头去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常青园,而是在如意楼。
“竹叶姐姐,我有些渴。”
她闷声唤人,有些懒得睁眼。
没人应答,却有脚步声响起,很快,一杯水递到了唇边,姜毓宁撑着上半身,想就这么凑过去喝,结果手腕没使上力,险些直接磕到水杯上。
一条手臂眼疾手快地伸过来,卡着她的胸口将她直接捞了起来。
姜毓宁松口气,下一刻,那手臂一松,她竟然就这么直接跌回了床上。
好在水杯已经挪走,床褥也足够软和,摔得一点也不疼。
反倒把姜毓宁摔清醒了,她意识到床边的不是竹叶,扭头去看,看到一截湖绿色的袍角。
“哥哥?”
她有些意外,明明昨晚睡着前,哥哥不在的啊。
同时又有些不高兴,她埋怨道:“哥哥是怕我睡懒觉,所以才故意把我摔下来,想直接把我摔醒吗?”
沈让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明明被里外几层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却感觉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灼烧的滚热。
他想到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的,蹙了下眉,掩饰道:“快些起床,我先走了。”
姜毓宁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撒娇让他抱。
沈让想要偏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停到她锁骨下,想到自己刚刚误碰了那里,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
“哥哥,抱我。”
姜毓宁催他。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双手已经十分自然地将她抱了起来。
“下不为例。”
他教训道。
这句话姜毓宁听得都要起茧子了,没有半点威慑力,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的颈窝蹭来蹭去,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危险。
沈让神经紧绷,克制地闭了闭眼,将她放到妆台前的绣凳上,叫来竹叶给她梳洗。
然后才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阖上房门,他第一时间倒了杯冷茶喝下,喉结滚动着吞咽,鬓边有汗水滚落。
-
姜毓宁洗漱更衣完,去用早膳,却发现沈让没在。
她不由得皱起眉,看向被留下来的樊肃,问:“哥哥呢?”
樊肃回道:“蔺公子那边有急事,公子这会儿出城去了,嘱咐属下留下保护姑娘。”
虽然在初识的时候,姜毓宁就知道了沈让的名字,可是这些年她留在常青园里,并不清楚哥哥的具体身份。
但她知道,哥哥是为国征战的大将军,不是普通人。
他做的事,都是大事。
姜毓宁从不多问,也不会拖后腿,可是听着樊肃的话,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她握着筷子点点头,勉强笑道:“好,我知道了,去备车吧。”
樊肃也算是看着姜毓宁长大了,见她如此也难免有些心疼,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就连他也不明白,殿下那分明没什么事,何必还要伤姑娘的心?
他揣摩不透,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拱手退下准备马车去了。
她们今日要去的地方名叫净山湖,处在上京城的西南端,前朝是皇家别院,后来拆了城墙,就成了专供百姓游玩赏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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