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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亦是一笑,为他介绍了应辰。
遇见故旧,孔雪笠便主动邀请阮钰和应辰在附近的茶馆一叙。
阮钰自又坦然应下。
几人到了茶馆,随意坐了。
孔雪笠这才问道:“贤弟怎么来到天台县了?”
阮钰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与通溟兄一路游历,走到此处,便是此处。”
孔雪笠朝应辰拱了拱手,又同阮钰感慨道:“贤弟好生洒脱。”
阮钰道:“只为多增长些见识,来年乡试时,也好下场一试。”
他又一笑,“孔兄怎么也在此处?小生似是记得,孔兄亦是山东人。”
孔雪笠叹道:“在下一位好友原为此地大令,去信要在下来此,奈何在下到时,好友已然去世了……而在下囊中羞涩,无力返乡,是以只得暂且留在此处。”
说到此,他兴致勃勃地朝窗外老寺庙一指,又道,“幸而那庙中的僧人心善,收留在下,否则只怕是要出去乞讨了。”
不过他话虽这般说,语气里却无凄苦之意,反倒很是豁达,并不将前尘之苦放在心上。
阮钰有些钦佩,又朝孔雪笠身上锦衣扫了一眼,笑道:“但如今孔兄已是脱出困境了。”
孔雪笠也是一笑,略挽袖口,说道:“承蒙皇甫家的公子不嫌弃,拜在下为老师,十分厚待。
如今在下便用心教导皇甫公子,安稳下来。”
阮钰道:“原来如此。”
又说,“方才孔兄出来的那家,想必就是皇甫家了。”
孔雪笠道:“正是。”
二人又说笑几句。
孔雪笠得知阮钰还未安顿,遂问过他的住处,又与他约定明日再来上门拜访。
到那时,互相之间也可探讨学问。
阮钰自无不允。
·
阮宅里近期并无租客,市酒的妇人却将之清扫得很是干净,趁着阮钰与孔雪笠叙旧的当口,把后院也麻利地收拾过一遍。
阮钰回来时,本还想请市酒妇人帮着请一位洒扫的婆子来帮忙,没料想竟已如此妥帖。
他心里感念,自是连番道谢,还给了银两。
市酒妇人倒有些不自在,深觉这位阮相公性子和气,却将银两推拒了,只道是顺手为之。
阮钰见状,便干脆雇佣了她,请她在他住在此地的时日里帮着收拾,到底还是将银两塞了过去。
市酒妇人再推拒不得,也只好收下了。
·
次日,孔雪笠果然上门,还带了几样点心,原来也是皇甫家的公子得知他要约见了同窗,替他准备了来。
孔雪笠还笑道:“皇甫一家向来倾慕读书人,若不是觉得唐突,此番都恨不能跟在下一同拜访贤弟了。”
阮钰也是一笑,温和说道:“懂礼好学的人家,小生自也愿意来往。”
孔雪笠顿时开口:“既如此,改日在下再来时,可就带着皇甫公子同来了!”
阮钰道:“小生扫榻相迎。
听你之言,皇甫公子为人宽厚温善,也是可交之人。”
孔雪笠道:“他也正佩服贤弟小小年纪得中秀才,想要请你也指点他的文章呢。”
阮钰笑道:“皇甫公子不嫌小生才疏学浅,能互相交流学问,自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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