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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4页）

张矮说，&ldo;跟我去石灰场看热闹。

&rdo;

我说，&ldo;去石灰场干什么？&rdo;

张矮说，&ldo;有人约定在那儿单甩（一对一打架）。

&rdo;

我说，&ldo;我的滑轮车坏了，我得回家修去。

&rdo;

张矮吸紧鼻子嘘了我一下，他说，&ldo;玩滑轮车算什么东西？我明天替你砸了烧炉子。

还是跟我去石灰场吧，&rdo;

&ldo;谁跟谁？&rdo;我问。

&ldo;猪头三跟癫八，&rdo;

我嘀嘀咕咕地跟着张矮朝石灰场走，石灰场是以前建筑队烧石灰的地方，现在窑已倒塌，成了一片空地，是街道开群众大会和少年们决斗的好地方，我们走到石灰场时看见里面已经聚了好多人，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你一见他们就知道个个是狠客。

我靠在一堵断墙边不走了。

&ldo;不是单甩。

&rdo;我说，&ldo;你他妈骗我。

&rdo;

&ldo;单甩不单甩的都一码事。

反正要放血。

&rdo;张矮笑了笑，推我，&ldo;进去呀！

&rdo;

&ldo;我先在这儿看看。

等会儿再说。

&rdo;

&ldo;好吧，等会儿再说。

&rdo;张矮又勾住了我的肩膀。

原来是群架，我分不清那一大群人谁是猪头三的人谁是癞八的人。

猛听见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那些人影就急剧地波动开了，他们跳跃着碰撞着怒骂不绝，相互殴打，在正午的太阳下仿佛奔马嘶鸣，蔚为壮观。

&ldo;恐怕猪头三打不过癫八，他眼睛开花了。

&rdo;我说。

&ldo;你懂个屁。

猪头三后发制人，&rdo;张矮说。

石灰场里的形势正如我判断的，猪头三快顶不住了，我看见他的人马有几个偷偷溜了出去，这时候张矮开始紧张地喘气，他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快把它勒断了。

我对他说：&ldo;你快松松手。

&rdo;张矮盯着猪头三根本没听见。

张矮眼睛绿了一下，突然推了我一把，&ldo;上，我们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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