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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月初闻声，一缕轻烟飘飘袅袅升起，在大殿内盘旋几圈后便化作人形，傲立在大殿正中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斑驳的影子映打在金钻铺就的地面。

&ldo;今日我们商讨除魔大计，我故意不召你上天庭，正是要你避开这一次战役，可你还是来了。

&rdo;白曜的目光遥遥朝月初沉静地侧颜望去，话语中微微有些感慨。

一直垂首的月初终是仰头，对上白曜的目光低声道：&ldo;天帝既知我在偷听，为何还要将计划暴露给我，你不怕我偷偷给魔界报信？&rdo;

&ldo;因为我信任你。

&rdo;白曜说的那么肯定：&ldo;你身为北月神君，明白自己所处之位。

&rdo;

月初对于白曜的话，却笑得那么茫然，如今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做出决断，而白曜却这样轻易给了她一个抉择。

&ldo;这一百年你该远离仙魔之争，好好修行，待到你将两种真气完全融合，运用自如时，再参与仙魔之争吧。

我很期待一百年后，月初能成为天界必不可少的一员猛将，延续玉染的使命，斩妖除魔。

&rdo;白曜说的那样理所应当，眼眸犹如极深的夜，掩藏了一切情绪。

&ldo;只恐，月初会让天帝失望了。

&rdo;月初细语丝丝，可握拳的手却越攥越紧，可见此事她的挣扎与矛盾。

&ldo;你如此放不下陵霄是吗？&rdo;白曜的声音终起波澜，他盯着月初的面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眼见白曜逐渐清晰的身影，她低声道：&ldo;我对陵霄的感情，天帝应该很清楚，如今他有危难……&rdo;

未等她的话说完，白曜厉声打断：&ldo;当日我已在你面前允诺，绝不会利用你对付陵霄，如此还不够吗？&rdo;

月初的话被白曜打断，目光却从矛盾变为坚定，紧攥的拳继而松弛开来，平静地将未说完的话继续道出：&ldo;如今他有危难，你让我如何坐视不理？&rdo;

&ldo;仙魔不两立，难不成你要我允诺你永世不对付陵霄吗？&rdo;

&ldo;不，我从来不曾奢望过天帝能允诺永世不对付陵霄，我只是挂念他的安危。

&rdo;月初惊诧白曜那一向肃然有神的瞳子，竟在此时被莫名的空寂遮挡了光泽。

&ldo;若我不允你离开呢？&rdo;

&ldo;若我必须离开呢？&rdo;

顷刻间，月初与白曜之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势，仿若下一刻二人便要大打出手，可他们终究只是冷冷地对视，未曾有一人先动手。

月初见白曜迟迟未动手，沉默了许久的她终是转身，大步离开。

白曜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即将远去的身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ldo;你不怕天谴了吗？&rdo;

月初步伐一顿，却不曾回首，记忆中依稀是当年为救陵霄对佛祖所立下的誓言，她向来是个守信之人，既然承诺便会做到。

可如今，她却在明知陵霄将会深陷危险之时，不能坐视不管。

陵霄曾为救她而承受了一千年的幽冥炼狱之苦，如今她便是毁了这誓言遭受天谴又有何妨？

正如陵霄所言，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有陵霄在身边，她又有何惧？

她低声回道：&ldo;若有天谴，我愿一人承受，只要陵霄安然。

&rdo;说完，决然而去。

。

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白曜步履缓慢，似有意沿着月初离去的那条道路的痕迹走去，直到走出大殿，九凰正盘旋在殿外，可白曜的目光却凝着残留着月初最后一抹芳踪之处，似喃喃道：&ldo;她终究还是离去了，是我太自信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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