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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良花探着脑瓜一瞧,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不是霍晏吗?”
霍丞相还要再说,皇帝已经一抬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四下无外人后,皇帝从龙椅上下来,每走一步,眉头便皱得更深:“蜀州大旱,剑城等地六月飘雪,去年泰山崩塌,今年年初地震,处处都要拨款,车库已经空虚,没钱再来支撑修路。
正好借着沈家这个由头,修路便停了,否则真到了户部面上赤字,朕这张脸就太难看了。”
霍丞相一想到连年发生的灾,也跟着愁眉不展:“如果不修到洛阳的那条路,那原本做的准备就都打了水票,损失更重。”
“朕现在已经不考虑这个,朕每天都在想,连年灾祸,是否是老天不容朕?否则怎么父皇一去,朕刚登基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陛下已经下了罪己诏,老天一定会宽容,请陛下宽心。”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有太监匆忙闯了进来:“启禀陛下,康王称陛下天命不受,在衢州阳城揭竿而起。”
阎良花望在阴影中穿着龙袍的皇帝,从那容貌上看出了几分白不厌的影子,尤其是神态凝重时,谁忍心把重担压在他的身上?
郭赵问:“你在看什么?”
阎良花:“我儿子是不是有些秃顶?发际线好高。”
皇帝在和霍丞相商议着对策,语气越发焦躁。
阎良花拉着郭赵讲儿子的事,小阎云特别难搞,小小年纪便有了最尊贵的身份,和最闹人的精力,宫里人宠着惯着,尤其是王太后。
她老人家因为中毒的缘故更加早衰,头发脱落,牙齿也脱落,脑袋不清的活着,有时候都认不出白不厌和阎良花,但总能准确无误的叫上一声云儿。
阎良花经常会带着阎云去探望王太后,正赶上老人家最后一缕头发也掉光,引来了阎云哈哈大笑:“母后,祖母一根头发也没有了。”
阎良花怕太后伤心便在他的脑门上指了指:“她听不见,但看你动作猜到怎么办?”
阎云感到奇怪:“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光头吗?”
阎良花真的没法跟熊孩子解释自尊心不容他人说。
多年过去,熊孩子长成了壮年,她也身埋黄土,一时间生出感慨。
画面到此便停止,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又回到了沈府花园里,周围的人们被定在原地,与方才没有丝毫变化。
郭赵问:“如此你还要固执吗?”
阎良花微笑:“当然,你连欺骗恐吓的手段都用上了,我肯定要坚持下去。”
郭赵:“什么?”
阎良花:“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力量,只是不比你持久。
哎呀,如果我是个男人,这话还说不出口。”
郭赵没和她一起开车说黄段子,只是疑惑:“我带你看的是未来,你却说它是幻觉?”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现在在发生改变,未来怎么会准确?”
话音一落,有一层透明的仿佛玻璃一样的磨碎掉,吵闹声重新回到耳畔,翠菱掩露青萍绿透一池锦水,雀鸟歌喉婉转,嬉弄花枝。
郭赵眼眉微微弯了弯,这是他们两个才有的小秘密。
白不厌伸手遮住了阎良花的眼睛和郭赵对峙,他咬着下唇,那双略显无辜的眼睛底部写满了疯狂,“你做了什么?”
以他的视角而言,郭赵靠近阎良花,两人视线交联,紧接着就像是入了魔一般,阎良花的神采涣散,仿佛听不见声音。
阎良花握住了白不厌的手腕,将人拉下,握在手中,轻轻的抚摸以示安抚:“没事,我们只是在聊天。”
郭赵补充了一句:“聊的不太愉快。”
阎良花露齿一笑:“没关系的,我已经想到了让你同意的办法。
咱们下次见面详谈。”
郭赵:“看来你已经知道咱们下次见面的地点了。”
阎良花耸了耸肩膀:“我又不是傻子,你提示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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