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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他凑近来，凝视我眼睛，我忍不住发起抖来，靠得太近，我可以感觉他衬衫薄薄布料下的温热胸膛，和他按在我脖子上的手指。

但我知道他仍是纪容辅。

被我气坏了的纪容辅。

&ldo;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以为你去喝酒了，也许你喝醉之后冻死在了北京街头。

&rdo;他的睫毛垂下来，眼睛静静看着我脖子上的某处，也许是跳动的血管，我知道他可以轻易扼断我喉咙，他每次抓住我用的都是关节技，他一直很危险，尤其是现在。

&ldo;我开车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狼群，离你呆了一下午的地方不到两千米。

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也许你就在那群狼的肚子里。

&rdo;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ldo;林睢，现在你告诉我，你上飞机的时候，有一秒钟想过要给我发个消息吗？&rdo;

我的直觉告诉我绝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ldo;我给叶宁发了邮件，我让他转告你，&rdo;我紧张地争辩：&ldo;我不是故意玩失踪，只是当时情绪上来……&rdo;

我的话被打断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低且沉，在我耳边嘘出热气。

他&ldo;我想，也许你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像你还不清楚我是谁。

你的朋友叶宁没有警告过你吗？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夺走。

从你那天在泳池边，一脸无辜地坐到我身边开始，这个游戏的规则再也不是由你说了算。

明白吗？&rdo;

如果不考虑到后果的话，这样的纪容辅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美感，像凝视猎物的云豹，逆着光，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我喜欢这种藏在漂亮面具下的锋芒，像从不出鞘的刀，只是现在处境太危险，我实在没有余裕去欣赏这个。

&ldo;我……我不知道。

&rdo;我又结巴起来：&ldo;或许你可以教教我……&rdo;

纪容辅眯起眼睛，歪着头打量我，像豹子在打量猎物，又像是在分辨我的话是真还是假。

然后他笑了起来。

&ldo;我教了你很久，久到你开始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

&rdo;他凑近来，轻声告诉我：&ldo;所以现在我想换一种教法，比如我把你关起来，用链子锁住，你试试你还能不能逃出来，逃到内蒙古，去找你的朋友……&rdo;

我的手指开始发起抖，我脑中闪过无数可怕念头，喉咙却仿佛卡住了。

&ldo;别……&rdo;

&ldo;为什么不呢？&rdo;他安静地看着我，他说着这样危险的话，眼睛却没有一丝凶恶，甚至带着一点茫然：&ldo;也许有天你又会这样忽然消失，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也许你会把自己害死，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不如把你关起来，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rdo;

&ldo;纪容辅，&rdo;我轻声叫他名字，看着他眼睛：&ldo;我爱你。

&rdo;

所以不要测试我的底线，我只是一个刺猬，我已经很努力地收敛身上的硬刺，所以请你温柔一点，再等一等，我已经用尽全力……

纪容辅那些吓人的变态构思戛然而止，我想看他脸上表情，然而他却伸手捂住了我眼睛，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要掐死我。

下一秒他吻了我，几乎咬破我嘴唇，我手指抓住他发根，温和地回应他，时间似乎变得很慢，我看见浴室的顶灯发出让人目眩的光，我勾住他脖子，有湿漉漉的水珠从我头发上滚落下来，他的身体像在发烫，衬衫下的温度高得吓人。

&ldo;你完了。

&rdo;在混乱的吻的间隙，我听见他说，然后他继续凶狠地吻着我，像衔着猎物的狮子一样，带我回到卧室。

其实是你完了，我在心里说。

爱一个人，就总是担心他会死，担心车祸，担心高空掉下来的花盆，担心各种无稽的突发状况。

因为知道自己余生的喜怒哀乐都系在这一个人身上，他死了，你的故事就完了。

&ldo;别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

&rdo;他压我在床上，仍然色厉内荏地恐吓我：&ldo;我还会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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