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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王尹反应极快，在传出动静的一瞬间，他便转手将漪涟拉到了身后。

暗处紧接着传出&lso;沙沙，沙沙……&rso;的声音，一双鬓银发的老太徐徐扫着地走入他们的视线。

察觉到两人疑惑的目光，老太边扫地边道，&ldo;我不是疯子，你们不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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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涟迟疑道，&ldo;您是宅子的主人?&rdo;

老太依旧低头扫地，&ldo;我和儿子住东巷，受了许县丞的嘱托才来照看这些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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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涟心里有数，许县丞果真对安宁村的冤案耿耿于怀，以致积郁成疾。

倒也多亏了他这份良心，才给这些疯子一条活路。

可……

漪涟对啃咬人骨的声音极度不适应，又压不住好奇心，&ldo;婆婆，您刚才说那是她的孩子?&rdo;

老太听罢，扫帚顿了顿，&ldo;她是疯得最早的，六亲不认，火灾当天她亲手砍下了他孩子的头，据说逃出来时，那孩子嘴里还在喊疼，血迹一路从安宁村滴到县里。

如今九年了，都成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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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老太的话已经轻描淡写，漪涟还是感受到了那种刺骨的凉意。

在阴森的黑屋子里，面对两个惊悚的疯子，她静不了心。

无意间触碰到了王尹的手，深感温暖，也不顾面子，一把抓了舒服。

王尹眉心一动，也不说话，任由她掐着。

老太在扫了内间后，拿钥匙去开后院的门，那疯女人好像得到了某种信号，立马停下啃咬警惕起来。

门开的一瞬，阳光更直接的照进屋里，漪涟本能的眯起眼，那女人已经不顾一切妇人往外冲去。

她熟门熟路的拎起门边一桶水，大笑着跑向院中央的大缸边，然后将整桶水一股脑全倒了上去。

本该养鱼种花的大缸中全是泥土，隆起的土包被骤降水流冲得散开来，那女人笑的更厉害了。

她将木桶随手一扔，徒手把稀稀拉拉的泥土一把把垒起，然后煞有其事的贴近脸，悄声道，&ldo;儿啊，不怕，娘把你埋了，浇了水，你很快就会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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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亲儿子此刻却遗落在门槛处摇摇晃晃。

&ldo;两年前突然开始这种无谓的举动，风雨无阻，疯子的耐性比正常人好。

&rdo;老太叹气，用扫帚把两人赶到另一间屋子，自己继续打扫后院。

漪涟实在受不了黑暗里的低压，也赶紧跑进后院，这会儿才真正看见后院的全貌。

同样是灰瓦土墙，了无生机。

七八只大缸分散在后院中，曾经是否种了绿植从表面无法得知，而今无一例外仅剩黄土一坯。

能把四合院整出坟场的错觉，疯子实属不易。

漪涟思来想去，疯人院里大概只有这老太能说话，&ldo;婆婆，我们受了许县丞的嘱托想问问当年的情形，您能不能给说说?&rdo;

听见许县丞的名字，埋头扫地的老太抬起头，&ldo;许县丞对我老婆子有恩，我应该报答他。

但我成日与疯子呆一块，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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