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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柳拂衣收回九玄收妖塔，慌乱地将变回小木塔的神器抖了半晌，也只是徒劳。

他有些心神不稳地四处张望。

陶荧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说出慕瑶的下落。

&ldo;哥哥……&rdo;

佛殿内轻轻一声响，柳拂衣回过头，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披散着一头黑发，拽着他的衣角，正仰头看着他。

女孩没有脚，是个年纪极小的小鬼。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怯怯道：&ldo;我知道那个姐姐在哪里，你随我来。

&rdo;

小小的怨灵身着一身崭新的绫罗绸缎，手腕上带着层层叠叠的金饰，个头只到柳拂衣腰际。

柳拂衣跟着她往殿外走：&ldo;你也是教众吗?&rdo;

小鬼回过头来，脸颊上一双乌黑的眼睛，&ldo;阿娘说，我和帝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是天大的福气，因为我有福气，赵妃娘娘才选中了我，让我代帝姬做神女。

&rdo;

柳拂衣心里一梗。

端阳是无辜，可眼前这个代她受了火刑而死的民间女孩，又犯了什么错?

他柔和地牵住了她小小的手：&ldo;痛吗?&rdo;

小鬼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怕，低下头去想了半晌，只是有些畏惧地接道：&ldo;哥哥，我为你带路，是有条件的。

&rdo;

柳拂衣一怔，随即问道：&ldo;你想要什么?&rdo;

小鬼说：&ldo;你可以出寺去，告诉我阿娘一声吗?她丢的那枚绣花针是我藏起来的，藏在褥子底下了，她总是半夜点着灯刺绣，阿爹说多少次她都不听。

我走的那天，她还在找。

&rdo;

柳拂衣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良久才点头：&ldo;……好，我帮你告诉你阿娘。

你还有什么话，我一并带给她。

&rdo;

小鬼又想了想，冲他笑道：&ldo;告诉我阿娘，我做了神女啦，在天上住最好的房子，睡最软的床，还有小丫头给我扫院子。

&rdo;

柳拂衣怔了许久，点了点头。

当年那出偷天换日，赵太妃必然斩草除根。

十年已过，物是人非，不知沧海变桑田。

女孩停下来，指了指远处。

眼前是一处极高的架子，上面绑着一个身着抹胸、刺绣短裙、手腕和脚腕套着层层金饰的少女，她着装暴露，白皙的手臂和大腿露着，长发披散，骤然望去，几乎像是那妖冶的欢喜佛成了真。

慕瑶如此骄傲的人，被人打扮成这般模样，悬起展示，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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