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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学校的一个作业本上写着这样一行字：&ldo;不要打猫，不然，那些老鼠会吃光所有的东西。

&rso;下面还有一排孩子稚嫩的笔迹：&ldo;请不要杀死我们的祖卡。

它是只好猫。

&rdo;（他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我只记得我曾经到过那里，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我全都忘了。

我想不起来了，统统想不起来了。

我不能数钱。

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医生们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一间医院转到另一间医院，心里始终想着，房子是空的，你打开门，那里有一只猫。

还有，还有那些孩子们留下的字迹。

我收到了部队传下来的命令。

我的任务就是不让那些原来住在这里的居民回到己经被疏散一空的村庄里去。

我们设置了路障，建立起了执勤岗点。

因为某种缘故，他们把我们称为&ldo;游击队&rdo;。

现在是和平年代，而我们站在这儿，饥肠辘辘地执行军事任务。

农民们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譬如说，我们不准他们从自家庭院里拿走任何东西‐‐桶子、罐子、铁锯或斧子，统统不行。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收割自家地里的庄稼。

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事实上，当时的情况就是：道路的一侧站满了士兵，他们正在督促人们离开这里，而就在道路的另一侧，奶牛们正在吃草，田里的收割机不断地发出嗡鸣声，粮食被收割下来后立刻就被装船运走了。

年迈的妇女们走过来，哭着说道：&ldo;孩子们，让我们进去吧。

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在这里。

&rdo;她们带着鸡蛋、熏肉和自制的伏特加。

他们为失去的土地‐‐已经被污染的土地‐‐而痛哭流涕。

他们为失去自己的家具，以及他们的所有财产而难过。

在那里，你的思想会发生转变。

事物原有秩序全被打破了。

一个女人正在给自家的奶牛挤奶，而她的身边就站着一名士兵。

这名士兵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个女人在挤完奶后，一定会把所有的牛奶都倒掉。

一位年迈的妇

女手里挎着一篮子鸡蛋，在路上行走，一名士兵紧随其后，因为他必须确保她会把这篮鸡蛋埋进地里。

农民们高高地举起珍贵的土豆，他们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收割地里已经成熟的土豆，但实际上，这些土豆刚被挖出来就又会被深深地埋入地下。

最糟糕的就是一?同时，这也是最难以让人理解的‐‐这里的一切都美极了！

这就是整件事当中最糟糕的一点。

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动物、这里的房子‐‐这里的一切都很美。

我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的人。

每个人的脸看上去都很怪异，像个疯子。

他们的表情很奇怪，我们的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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