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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愔一声不吭地给老人点了根烟。
老头嘬着烟嘴,满足地吐出一串眼圈,末了有点惋惜:“唉,可惜了……那孩子要是不那么好看,兴许能过得安生些。”
沈愔敏锐地听出言外之意,追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说?”
老头吞云吐雾着,笑容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福利院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胆子也小,还不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偏当时的院长……唉,现在想起来,真是造孽啊!”
沈愔听明白了他的暗示,瞳孔像是受到强光刺激,急剧扩散了一瞬:“你是说……”
“我记得,当时院长买了很多粉红色的发卡,戴着蝴蝶结的那种,小女孩最喜欢,”
老头絮絮叨叨,“但是福利院里的孩子……尤其是女孩,都不敢要,因为院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谁戴上那个发卡,晚上就得去院长办公室。”
沈愔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捏紧了。
他听到自己有些干涩地问:“她……也去了?”
谁知老头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那姑娘还算幸运,没被糟蹋过……其实老院长早看上她了,只是有人拼死拦着,才没得手,”
他摇摇头,“多亏了她那老师,不然……唉!”
沈愔心念微动:“她的老师?您还记得这个老师叫什么吗?”
“好像是姓夏,”
老头说,“叫什么来着?夏、夏……对了,夏桢!
那是沈愔第一次听说夏桢,彼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将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影响,那就像是一面免死金牌、一身坚不可摧的盔甲,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中,给他留了一线翻牌的生机。
沈愔定定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洞穿了永不停歇的光阴,三年前的“苏曼卿”
和三年后的“夏怀真”
微妙地重叠在一起,真实和虚幻交错而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身在何地。
——直到韩琛的一句话将他从虚幻的时空深处来回现实。
“行了,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系着粉色围裙的甜品店老板摆了摆手,鬓边一绺发丝不知是天生还是怎的,打着酱香浓郁的卷儿,缠缠绵绵垂落耳畔,“难得你这棵万年铁树也有想开花的时候,放心,我一定……”
他话没说完,沈愔默不作声地一撩眼皮,眼神里透着疏离和冷淡,将韩琛满腔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怼了回去。
韩琛舌头猝然打结,后半截调戏就说不下去了。
收拾了“心怀不轨”
的损友,沈愔转过身,一只手下意识抬起,似乎想在夏怀真头顶揉一把。
夏怀真不闪不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核眼,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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