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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焕然一新的沈愔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昨晚……今天凌晨刚搬进来的室友并没有起床洗漱的意思。
沈愔:“……”
沈支队虽然顶着一张万年冰封脸,本质上依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从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而言,十分不愿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一位未婚年轻女性的卧室。
可惜案情不等人,他再不情愿、再纠结,也只能在三番五次敲门无果后一把拧开房门,将睡得睁不开眼的夏怀真直接提溜起来。
直到出门进了电梯,夏怀真的眼睛依然是眯缝的,有气无力的跟在沈愔身后。
谁知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顿住脚步,她一个没防备,直愣愣的迎头撞上去——
“砰”
一声!
沈愔:“……”
这一下把夏怀真直接撞醒了盹,捂着险些散架的鼻梁骨龇牙咧嘴,方才还只是藏在眼角的泪花瞬间飞流直下,她就着这个泪流满面的造型,充满控诉地盯住“罪魁祸首”
。
沈愔从没把小姑娘惹哭过,今天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他低头看着夏怀真泫然欲泣的脸,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吓拐了弯:“你、你没事吧?”
夏怀真咬住腮帮子,好不容易把一个大哈欠憋回去,从牙缝里挤出咬牙切齿的话音:“……没事。”
沈支队活了三十来年,除了犯罪嫌疑人,没和年轻女性打过交到,自然不知道大凡女性生物体,都有“爱说反话”
这一特质。
闻言,他心安理得的揭过这一篇,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市局,将人领进支队长办公室,指着沙发说:“你先呆在这儿,记住别乱跑,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手机号码是……”
此时还不到六点半,夏怀真一双眼皮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一处腻歪,见了沙发就跟见了情郎似的,迫不及待地缠绵在一起,把他后半截话音当风筝放了。
沈愔不知该作何表情,良久,一口酝酿了半宿的气终于攻城略地般叹了出来。
“……我们排查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发现那辆黑色的本田在经过南二环和翡翠路的交叉口后失去了踪迹。
交管局传回的消息,这辆车是□□,查不到车主。”
刑侦支队会议室中,从交警大队传回的监控视频一遍又一遍在大屏幕上回放,丁绍伟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案情资料:“不过也有好消息,小蔡!”
“哎!”
被点到名的蔡淼在沈愔目光扫来的一瞬正襟危坐,拿出向省公安厅厅长作报告的劲头,字正腔圆道,“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两组指纹,其中一组是属于那位东海大学姓顾的教授的,这也与他的证词相吻合——和追杀夏怀真的杀手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住,忽然小声嘀咕了句:“说真的,我有点怀疑这证词的真实性,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是怎么把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揍得落荒而逃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干刑警虽然没说话,却用目光传递出“就是”
“我也这么觉得”
“磕了大力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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