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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4页）

哥哥冷冷地说：&ldo;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是我听到他两兄弟最后所讲的话了。

当我把手伸出去，想环抱他俩时，他俩一点也没退缩，就在原地，冉冉消失了。

我的手环抱着空气。

他们都离我而去。

不！

我不要他们死。

我要回他的儿子。

我在水饭房狂叫狂锤，竭尽所能：&ldo;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的儿子要死了！

&rdo;

我儿还没有死。

他在发着高烧。

我守在他床畔。

早两天他咳，今晚他无端地弥留。

刚才，在鱼中，他是如何地魄散魂离，见我最后一面。

哥哥在昏昏的灯光下出现了。

他才三岁，是一个那么弱小的亡魂，却拥有双极深的眼睛，深沉如三百岁。

他在床前，向弟弟轻轻招手。

他招手。

我望定他。

哀求：&ldo;请你，不要带走他！

&rdo;他继续，轻轻招手。

我是他妈妈，他竟不肯听我的话。

我们成为母子，一定是前生未了的缘分。

但又因前生有些瓜葛，终于，也做不成母子。

弟弟的手指在微微抖动。

我紧紧地拥着他，好象这样便能抢夺回来。

但，他要走了。

一刹那间，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我对另一个世界是多么的不熟悉。

‐‐但，我必得在他身上找些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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