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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就算你说它错了,它错哪里了?怎么改?万一改了之后又发生坍塌了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拿到的图纸有问题,可是一旦这样想的话,这就表示他们永远搭建不起来了。
谁能不慌啊。
郑曲尺踢了踢酸麻的腿,风轻云淡地说道:“交给我,少则一个时辰,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我会给你们重新修改后的图纸。”
众人闻言有点回不过来神。
“你、你会绘制望楼的图纸?”
众人只觉得荒谬。
就像他们全都还是在玩泥巴的年纪,她一个人已经悄不丁地成为大人,还能教他们做人一样。
她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直接问:“哪里有宣纸跟笔?”
青工反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在、在工官的营房有。”
她是认真的?!
癞痢头无奈抚额,他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工官的营房位置:“算了算了,我带你走吧,看看你究竟是在装神还是弄鬼。”
在等郑曲尺跟单扁两人走远之后,一直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沉默一众,这时才哗然激动起来。
“怎么办,我、我好像觉得她真的能够办得到。”
“之前的事你们还记得吗?就是她将我们从宇文大将军手里救了回来。”
他们一开始轻视桑瑄青的模样、身高、年龄,瞧不起她一副瘦弱不堪的模样,担不起工匠的名声,但现在人家好像是实力教他们做人。
“走!
都去看看,在这里猜个半天能猜出个鸟,我就绝对不信这个黑小子这么神!”
他们这会儿都忘了担忧跟害怕,一窝蜂跑到工官的营房时,却见工官已经一脸怔忡地等在门外了,他跟木匠们对视一眼,然后都不约而同看向营房内。
此时里面有三个人。
除了郑曲尺,还有单扁跟……监视少年。
他是半途看见了不对劲,也跟了过来,仗着跟郑曲尺有那么点稀薄的通铺情谊,也跟了进来。
郑曲尺坐下来,正根据原图进行合理地削减与增添。
数据在之前她大抵已经运算过半了,现在还有更具体的部分需要耗费点时间。
但这些对于她这个老手而言,并不算多难的事情,毕竟一座单体望楼构造跟功能都相对简单。
唯一难的就是她生疏这种设施的实践功能,就是它的最佳高度与目视要求,邺国士兵习惯爬梯更迅捷还是转梯更稳当等等。
这部分是来自于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盲区,她认为她以后还是得多看看本土专业书籍来填补。
一面分散思维想着这些,但她手上不停,很快一座完整的望楼跃于纸面,它几乎是跟匠师的图纸复刻的主结构,但是她删减了一些飞角跟部位,让它更利落注重功能性。
然后是让工匠更容易看懂施工的剥析图。
当她认真在工作时,谁都打扰影响不了,全副心神都专注在将她脑中的图像投影在纸上,最后创造出一件让她满意的实体建筑。
单扁凑到她身后,看着那一张张宣纸从无到被填满,再变成一串串数字,最后一座望楼如同已经真实矗立在他面前时,他表情都呆住了。
“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啊,连这么难的东西都能够争朝夺夕学会。”
他想到他以前在墨家也学过几年木匠,可惜因为没有天赋最后转了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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