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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套了一辆马车,池镜仍是骑着马招摇过市,带的人不多,除了赶车的外,只永泉一人跟着。
他是故意撇开那些人,永泉倒还放心,是他从北京带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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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哪里都是熙熙攘攘,趁着节下好赚钱,两边街上多出来好些挑担摆摊的小贩,卖点心糕子,茶酒鲜果等吃食。
因为年下要祭祖,卖纸扎香烛的也有许多。
再就是胭脂珠花,各样绣品,年节底下再穷的女人也舍得买一件。
玉漏想起她们姊妹三个在家的时候也过得拮据,往往大节底下才能得一件胭脂头面,后来到了唐家稍好些。
不过也不爱出门,唐二那个人滥情又好讲排场,进香打醮之类,都把妻妾们带着。
他在前头洋歪歪地骑着马,后头一亮宽敞饬舆内是他的正头奶奶,再后头一顶一顶的软轿里是他的小妾。
每逢玉漏挑看帘子看见人家围着议论,都疑心是人看破了她是侍妾,在调侃。
但眼下不会了,就只一辆马车,人家会猜测后头这马车上坐的是前头那位公子妻室或亲眷,就是猜是他老娘呢,也想不到侍妾上头去。
不知缘何马车倏然停下来,玉漏等了下,倾身向前欲要打帘子看,先给人从外头撩开,一瞧是池镜钻上车。
玉漏是在侧面坐着,放着那两头空的他不坐,偏和玉漏挤在一面,玉漏忙里头挪过去些。
他把那门框拍一下,车又动起来,拐了个弯。
他道:“进巷子了,我让小厮在巷口牵马等着。”
玉漏没吱声,他又笑道:“我在外头骑马,给你们左邻右舍瞧见有个男人送你回来,不知要怎么议论。”
好像还是为她着想了?玉漏不得不谢一句:“亏得三爷想得周到。”
静下来就有点奇怪,好像有小虫子在身上爬。
玉漏窥他一眼,见他嘴角上挂着笑,身子慢悠悠地左颠右晃,一派从容翛然的样子。
他钻上车来必定有话要说,却不开口,逼着她开口似的。
这会挨得太近了,玉漏受不得这煎熬,把一旁的包袱皮拿来放在他腿上,“这是三爷的东西。”
池镜诧异一下,又放回她腿上,“当着二哥二嫂的面,已说是你的了,只管拿着去穿。”
玉漏不知哪里来的这衣裳,有意试探,“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好的料子我穿不出来,何况也不知身量合不合。”
“你试过不合身再自己改改,给我我也拿不回去。”
池镜笑道:“这是我房里丫头的两件新衣裳,她们不喜欢这颜色样子,一直放着没穿。
我看也是白放着,不如拿来给你,省得你常冷得跟个刺猬似的缩成一团。”
“不是新做的?”
池镜想到上回要借钱给她的事,猜她不肯轻易受人家的恩惠。
也许是真清高,也许是扭捏作态,都无所谓,他只信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华贵的衣裳首饰,不肯收,一定是送的人不对,或送的方式不对。
他先是玩笑,“你想得倒美。
难道你嫌不是新做的?要新做的只好等凤家来了。”
继而又换了副认真温情的神色,“你只管收下,拿回去她们也不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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