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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除了乡梓好友能够谅解首辅，不遗余力帮他营造有利于他的舆论氛围，首辅同年进士中亦不乏其人。

左都御史陈瓒时已退休，拖着病体在家休养。

当他得知首辅夺情起复之事，不顾身体有恙，奋力从床上爬起，迅速备好笔墨纸砚，致信礼部尚书马自强：&ldo;师相之事，公卿应恳请陛下留他，礼部尚书亟需倡议。

疏上，勿忘署老臣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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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时社会上有两个陈瓒，他特别嘱咐是北直隶之陈瓒，非南直隶的陈瓒。

马自强接信后不仅没被陈大人的&ldo;精诚&rdo;所打动，反而大为叹息：&ldo;想必老人家之病难以愈，其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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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支持张相爷夺情的人，于公于私，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不幸都成为舆论批判的靶子，殊不知那些整日抱着经典遵守纲常之徒，才真正偏离了儒家初衷。

儒家倡导的&ldo;学而优则仕&rdo;就是教育人要有服务精神，用一定道德规范来修身，最终归宿还是治国平天下。

当时不少言官确是随声附和，投机钻营。

耿定向等人则非，主少国疑之际，需要一个权威强力控制局势，于内辅弼幼主，在外调动百司，号令群僚。

支持者无非着眼于国家大局，挽留首辅，却招来自诩为&ldo;君子&rdo;的&ldo;道学家&rdo;侧目。

反观反夺情之人，虽然遭受酷刑，却毫无怨言，反而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光荣，整个士大夫阶层，也藉此认为他们是道德的楷模，君子的代表，体现出中国文人的铮铮铁骨，究其内情令人唏嘘不已。

遥遥不归路

时过二百余年，清代著名文史学家袁枚也和朋友讨论起前朝这件轰动一时的首辅夺情事件。

袁枚颇为反感明代士人矫情做作的风气，他在《答洪稚存书》中这样给洪亮吉剖析明代士大夫喜好沽名钓誉的阴暗心理：&ldo;史称江陵相万历，二十余年，四夷宾服，海内充实，有霍子孟、李赞皇之遗风。

然则中行果有爱国之心，方宜留护，为贤者讳过可矣。

而中行不但不谏其师，并欺蔽之，使不知其过而突出其不意、以相攻击，其心术尚可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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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师生之谊，情同父子。

袁枚认为，这位受到诸多门生接踵背叛、反复打击之后的内阁首辅，精神上迭受重创，他自忖&ldo;大名已裂，状如被逐，刚愎之性，遂至倒行而逆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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