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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昭宁合理怀疑,太后是受不了喜福晋,故意躲出去的。
顺治上前请了安后,便扶着太后请她上座,太后坐定后对着昭宁招了招手道:“今天是家宴,不用讲究什么,昭宁来挨着我坐。”
昭宁推让道:“今儿是向阿贞贺喜,自该阿贞先坐。”
“那就叫阿贞挨着额娘,昭宁,到朕这儿来坐。”
昭宁的话正中顺治的下怀,他立刻顺势说道。
昭宁却没有动,毕竟还有好几位庶妃在,她还是没有顺治那么的,不要脸。
刚刚与顺治牵手受礼已经过于显眼,在太后面前,她还是收敛着些比较好。
“昭宁姐姐陪我坐嘛,”
孔四贞适时的开口替昭宁解围,“今儿是我设宴,皇上哥哥,你可不许跟我抢人。”
昭宁顺着孔四贞伸出的手过去,与她站在了一处,两个人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顺治,顺治虽然心有不满,但又拿这两个小女子没有办法,只能翻了翻眼睛,落座下来。
孔四贞和昭宁也跟着坐下,其他众人此时方才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
因为喜福晋的离去和昭宁的退让,顺治旁边的位置便留给了董鄂庶妃,她也不露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董鄂庶妃今日穿了一身茜色的旗装,梳的是小两把头,簪着几支海棠花样式的绒花,再配上叶子形状的银簪,虽不逾越,但看其精致程度,也绝不是寻常庶妃能穿戴的起的。
至少与她同样育有皇阿哥的佟佳庶妃,就要比她差上一筹,便是头上带的绒花,都不及董鄂庶妃那般栩栩如生。
不过佟佳庶妃却并不在意这些,哪管董鄂庶妃言笑晏晏,她依旧低头吃自己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酒过一旬,太后便推说累了,叫苏茉儿扶着回了后殿,顺治却不急着走,反而让人给大家都再添了酒,说道:“今儿既是家宴,大家尽管开怀畅饮便是,不必拘束。”
董鄂庶妃端起酒杯,对着顺治道:“那奴才就先敬皇上一杯,若是一会儿奴才们不胜酒力出了丑,还请皇上见谅。”
顺治哈哈一笑,端杯饮尽,董鄂庶妃陪着喝了,又倒了一杯,敬与孔四贞。
孔四贞虽然年纪小,但自小便会饮酒,自是不惧,也是一饮而尽。
董鄂庶妃复又倒了第三杯,举着看向昭宁,看似想要敬酒,却又好像有些为难。
昭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董鄂庶妃,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搓动,却不发一言。
董鄂庶妃这般作态是为什么,她心里很明白。
左不过是想趁着她身份未定之前在她面前争争先,就好似这么做就能改变什么东西一样。
这大概就是静妃所说的,这些庶妃都想骑到她头上的意思吧,只是在她看来,这种做派实在是——很幼稚。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佟佳庶妃,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佟佳庶妃过于谨慎,但谨慎总比这般幼稚的挑衅来的强一些。
董鄂庶妃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心里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刚刚在选座位时昭宁的退让让她有些看轻了昭宁,觉得既然昭宁退了,那她便该趁机进一步。
这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能叫她压过昭宁的机会,她实在是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她想要的其实也并不多,只要昭宁举杯,只要昭宁先开口说话,便够了。
然而此时,昭宁却只是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已经洞察了她的内心,看得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可手中的酒杯已经举起,一桌子的人都看着,董鄂庶妃也没有退路,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敬大格格一杯,上次见面匆忙,也没机会与大格格聊上几句,往后大格格若是有空,不如到我那儿坐坐,二阿哥这几日也念叨着您呢。”
还没等昭宁开口,顺治便皱眉道:“福全若是想见昭宁,你带着他去景仁宫拜见便是了。
如今他也大了,该叫他多与弟弟亲近些,不必总关在屋子里。”
顺治这话像是一盆冷水一般将董鄂庶妃浇了个透心凉。
她其实不过是想占个口头上的便宜,便是昭宁应下了,也不可能真的会屈尊降贵到她宫里去,可没想到顺治竟会如此护着昭宁,拜见两个字,便将她彻底压进尘埃。
她自诩无论出身还是宠爱,都要胜过佟佳庶妃,而她的福全亦是兄长,只因为昭宁暂住在景仁宫,便叫佟佳庶妃跟着沾光,让她跟福全要去低头吗?只恨当初她舍不得儿子,叫佟佳庶妃和三阿哥在昭宁面前占了先机,如今却是追悔莫及了。
“皇上说的是,”
董鄂庶妃咬牙撑住最后一丝尊严,“只是二阿哥生来身子差些,怕是不便经常出门,不若佟佳妹妹常带着三阿哥来我这儿坐坐,也好叫他们兄弟两个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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