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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皇帝年轻，他喜好锐意进取的年轻人，对于朝臣举荐来的人才并不十分信任。
&esp;&esp;堆雪楼士子云集，皇帝常来此观察品评五湖四海的年轻举子。
&esp;&esp;楼上雅间已经布置好，茶水点心都是宋檀试过之后再送到皇帝跟前。
&esp;&esp;一楼靠窗的地方，有些身着直缀长袍，头戴四方巾的儒生在谈论翰林学士沈籍被当庭训斥之事。
&esp;&esp;沈籍是永懿十三年的进士，年方二十的探花郎，师从当世大儒，被圣上赞其曰国士之才。
只是授官翰林之后，沈籍不与当时的首辅汤固同行，因而被排挤，很快就泯然众人了。
&esp;&esp;汤固案后，沈籍为汤固党羽求情，被皇帝当庭训斥，若非他真的与汤固深有嫌隙，险些被打成汤固一党。
&esp;&esp;宋檀听见沈籍的名字，转头望向楼下。
&esp;&esp;一些人认为沈籍可惜，为了犯官冒犯圣上，一些人则认为沈籍沽名钓誉，故意与圣意作对，为自己做贤名。
&esp;&esp;皇帝听着，微微摇了摇头，“沈籍，他只是”
&esp;&esp;“不合时宜。”
楼下一个青衫儒生摇着头叹道：“这位沈大人，实在是不合时宜。”
&esp;&esp;皇帝挑眉，朝说话之人看去，那人看着年轻，只是有些落魄，衣着洗的发白，一双黑布鞋，还打了补丁。
&esp;&esp;不合时宜，皇帝心里也是这样想。
&esp;&esp;皇帝看了眼邓云，邓云立刻使人去打听，片刻后，邓云来回话，道：“这位年轻士子叫魏乔，关中人士，永懿十二年的举人，永懿十三年与沈籍沈大人同路赴京赶考，沈大人得中探花，魏乔名落孙山，此后几年，屡试不
&esp;&esp;这天晚上皇帝住在琼台别院，别院门口挂着两盏灯笼，进门便是影壁，靠墙边几竿翠竹郁郁葱葱。
过了垂花门便是内院，正房前两株垂丝海棠，东西厢房的走廊下摆着花鸟盆景，庭院东墙角的玉兰树下搭着一个木亭，南北通透，微风拂拂。
&esp;&esp;别院里洒扫的仆从不多，皇帝到时这些人都被遣走了。
此时已是黄昏，屋里各处都已经点上灯，邓云早送了冰来，冰鉴里湃好了酒水瓜果。
&esp;&esp;皇帝要水沐浴，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细云绢衣，身上微有水汽，坐在侧间写字。
&esp;&esp;宋檀刚送上凉茶，邓云便走了进来，招手将宋檀叫出去。
&esp;&esp;“什么事？”
宋檀问道。
&esp;&esp;邓云领着宋檀往西厢房走，“陛下那里有旁人伺候，你今日要守夜，先歇一会儿，省得晚上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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